殺手王婆婆幾十年前金盆洗手,之後便幹起了牽線殺人的買賣,她的訊息,絕對不會錯。葉海蹙眉。殺手的血性,誰也不敢小瞧。“目前還不能確定崔尋是不是封贏請回國的,如果他是封贏請來的,那麼他的任務是父親,而他,也完成了。”葉賢說道。葉海點頭,與葉賢的視線交匯,二人的眼神中同時閃過慎重,葉海沉聲說道:“如果他不是封贏請回國的,他只是在回國的途中順便接下這樁生意,那麼,他的目標是葉淨。”葉賢點點頭,“是,所以我不得不慶幸,在他找到三哥之前,我們已經發現了他的意圖,我們有足夠的時間調兵遣將排兵佈陣。”葉海沉吟片刻,問道:“能查出是誰要殺葉淨嗎?”葉賢搖頭,“主顧的身份是殺手圈裡最隱秘的資訊,除了崔尋本人,實在很難查出,更何況,我們尚未確定是否真有這位‘主顧’的存在。”葉海又問:“那你覺得,以葉淨的身手和崔尋對抗,勝算有幾成?”葉賢還是搖頭,“崔尋是個難題,對他,我們知之甚少。”似是想起了什麼,葉家老么冷冷一笑,繼續說道:“論肉搏,我們都不如這兩位道行深邃,論計謀,我們倒該好好想想,倘若崔尋與封贏合作,一明一暗,面對這麼棘手的兩個敵人,我們該怎麼應付。”葉海沒有接話,他瞥了眼二樓,忽然問道:“大哥呢?”“不知道,晚上回來就沒見到他。”葉賢搖頭,為難道:“二哥……你說大哥對封贏……”“噓!”葉海將手指頭豎在唇前,揚起一抹苦笑,“這事,說不得。”☆、暗巷 暗巷趙矜冉端著食盤一轉身,便在人聲鼎沸的食堂裡瞥見了肖青禮,肖青禮穿著白色的襯衫,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裡頭瘦削的鎖骨,他朝趙矜冉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邊坐下。趙矜冉走過去,對一旁李木冷漠的眼視而不見,徑直坐到了肖青禮的身邊,“青禮哥。”肖青禮笑嘻嘻地夾走趙矜冉食盤上的一塊荔枝肉,沒想到吃到嘴裡卻成了土豆,不滿地直咂嘴,“食堂師父越來越偷工減料了。”李木把自己食盤上的肉撥到肖青禮碗裡,“上頭一直在縮減經費,你又不是不知道。”肖青禮微微笑,沒有接話。趙矜冉低頭吃飯,也沒有說話。李木突然問趙矜冉道:“你是孤兒?”趙矜冉愣了一下,點頭道:“是。”李木緊接著又問,“怎麼會想當警察?”趙矜冉想起那晚肖青禮問自己的問題,不自覺瞥向他,肖青禮卻低頭專心致志地啃咬一塊豬蹄,津津有味。趙矜冉心中暗笑,面上卻回想了片刻,答道:“因為我妹妹就是被一個警察收養走的。”“妹妹?”李木好奇道:“你還有妹妹?”“嗯,我父母去世後,和我一起被送到孤兒院的,後來來了個爺爺,看中我妹妹,就把她帶走了,”趙矜冉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緒,“我向院長打聽,院長什麼也不說,還是其他阿姨偷偷告訴我,說那爺爺是個警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妹妹跟著他是去富人家做小姐的,不會吃虧。”“哦……”李木明顯是被“有頭有臉的警察爺爺”挑起了興趣,又問道:“你知道那戶人家姓什麼嗎?咱們圈子就這麼點大,說不定彼此都認識呢?”趙矜冉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只是淡淡回答道:“她以前和我一樣隨父姓,只是不知道後來是不是改名字了,我只記得我小時候總喊她六六來著,那是我媽媽給她取的小名,我媽媽賭博,迷信,總希望一切都能六六大順。”李木還想再問,肖青禮忽然一把丟了豬蹄,甩著手皺眉道:“煩死了,啃得我牙都疼了。”趙矜冉低低一笑,抽了張紙巾過去。肖青禮擦了擦手,對李木說:“誒,和我去一趟辦公室,有些事我們得再商量商量,矜冉你吃完了也過來,有些任務要交代給你。”趙矜冉應了一聲,目送肖青禮和李木端著盤子走遠,等到桌子邊只剩下他一個人,他開始思考一個問題。昨晚的事要不要告訴肖青禮?葉海是個謎,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上具體。或者,等自己弄明白了再告訴肖青禮也不遲?因為是新人,所以趙矜冉很自覺地加班看資料,等到他從資料堆裡抬起頭,時鐘已經再次指向深夜,他有些無奈地揉揉眉心,心想下次還是早點回家的好。回家的途中照例拐進超市買夜宵,結賬出來的時候想起昨晚的小偷,眼睛不由自主地往那巷子裡瞄。這一瞄,立即瞄出了不對勁。巷子口正站著個男人,塊頭不小,衣著普通,乍看之下一切正常,唯獨那雙眼,蛇一樣的陰狠,在黑夜裡顯現出濃重的戾氣。趙矜冉深覺不對勁,他想也沒想,在那個男人拐進巷子後,立即貓腰追了上去。巷子很深,七彎八曲的像處迷宮,趙矜冉只能根據黑暗深處的細微腳步聲來判斷獵物的行蹤。砰!砰!砰!砰!四聲槍響響徹夜空。趙矜冉反射性將身體緊貼在牆壁上,儘量讓自己融入黑暗。去還是不去?好奇能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