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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那麼何為八門?”

“休、生、傷、杜、景、死、驚、開是也。”

“十天干合十二地支,可得數幾?”

“可得一甲子,師父,徒兒愚魯,不得其所。”

“以八卦和八門,可得數六十四,嵌配甲子,寰轉執行,可得數三千八百四十,其中惟太陰、太陽、少陰、少陽四門可破,我已封死其中三門。令緗,用心推演,看看身周物像執行,找到陣眼,才能破陣而出。”

令緗合上眼睛,靜靜聆聽身側景物週轉輪迴的聲音,開始循聲判斷陣眼所在。沒一會兒他就開始感覺耳朵嗡嗡亂想,那個引領全陣的陣眼一會兒近在眼前,一會又在無窮遠處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難……他想著,要支援不住了……

就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心頭忽地一片清明,耳朵裡的聲音也漸漸退去,令緗惶惑地睜開眼睛,原先纏繞在身遭挾帶無限殺機的景物已經全然散去,自己正站在最開始和鬼谷告別的入口處。

也就是說,入陣之後,他竟然寸步也未能前行!

他幾步走到鬼谷身前跪下,“徒兒慚愧。”

鬼谷沒有看他,而是把目光投向谷口。令緗抬起頭看著鬼谷,他在笑,但是令緗就是本能地知道,師父在生氣,而且是很生氣。

谷口站著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大概比令緗高几寸,比鬼谷則高了半個頭還不只。

那傢伙好像完全接收不到鬼谷散發出來的低氣壓,三步兩步衝過來一把握住鬼谷的肩膀還拼命搖了兩下,“沒事吧子申?有沒有傷著?我剛才一進谷就看到一個很奇怪的陣,怎麼回事啊?你不是通曉陣法的嗎,怎麼會被人佈陣困住?”

一回頭看見令緗,也順便表達了一下關心之情,“小令緗也在啊,有沒有好好保護你師父?”

令緗不忍,拼命給他使眼色,可最終還是晚了一步,鬼谷壓低聲音開口了。

“墨翟。”他說,“陣是我布的。”

作者有話要說:

☆、出陣

這下子連墨翟自己也覺出不對勁,看著鬼谷黑氣密佈的臉他警覺地向後退了兩步。鬼谷也不說話,靜靜地看著他,有風吹來揚起他一襲玄色深衣,廣袖流雲,飄然如謫仙。

令緗跪在地上不敢起來,卻也拼命向後挪出了好幾寸的地方。

墨翟終於受不了了,開口打破這一片憋死人的寂靜,“我說子申,好好的你布個陣困住自己幹什麼?”說完了之後低頭想一想頓時大驚,“不會是……不會是你宅的太久,宅出心理疾病了吧?”

雖然墨翟話中摻雜著不少令緗並不能完全聽懂的詞語,可令緗覺得如果自己再不告訴墨翟這個陣本來的用途,以阻止他的胡言亂語的話,恐怕師父十幾年不曾出鞘的佩劍,今天就真的要見一次光了。

他清了清嗓子剛準備開口,卻看見鬼谷偏了偏頭,疑惑地問,“宅?心理……疾病?這是什麼意思?”

“呃……”墨翟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怪異,尷尬地轉開話題,“子申,你不生氣了?”令緗掩面,這話題轉的可實在是太生硬了……

鬼谷怔了怔,俄而又不由嘆息,“罷了……”轉頭又對跪著的令緗說,“令緗,無妨,你起來吧,師父沒有怪你。”

令緗低低答應了一聲是,站起來跺了跺跪得有些痠麻的腳,耳邊聽見鬼谷在說,“今日之陣,你不必放在心上。能破得,是你之福;不能破,亦於你一無損害。”

令緗規規矩矩地行禮,“師父陣法,神鬼莫測,徒兒不能破陣,徒兒慚愧。”

鬼谷淡淡地笑,“無妨,真的無妨。令緗,我贈與你的外兵法十三篇,你可有帶在行李裡?”令緗點頭,“內外兵法共二十六篇,已聽憑師父吩咐,用帛書錄好,帶上了。”

鬼谷眉間輕蹙,“令緗,將外兵法放回去罷,你只帶內兵法下山即可。為師知道這二十六篇兵法,你都已記誦精熟。只是如若有失,內外兵法一旦同時落入一人之手,反成天下之禍。”

令緗應道,“徒兒這就放回外兵法。”

鬼谷頷首,“嗯,放回去吧。”

看著令緗的身影向屋內而去,鬼谷看著墨翟深深嘆息,“你害了那孩子。”墨翟皺眉,“這是怎麼說?”

“今日我設此陣困住他,是想要告訴他:為將者,當有殺伐果斷之心,鬼神不測之術,一旦為將,這世間便再沒有一個人是可以信任的。那孩子心地單純,我恐怕他日後反受其害。不想大陣才剛剛執行,便為你所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