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也算是個饕餮,開個館子……”他摸摸下巴,有些欣羨。
“就這裡了。”何心眉扯動陳婉衫腳,“老宋肯入股,你還擔心什麼?”
“等我再想想,心眉,這不是小事。”不是她不動心,可實在感覺詭異。
“行,那我們先回去,我看你面色不太好。順便去銀行,我把賣表的錢也給你。”
去到銀行,讓陳婉再次驚怔。
“是2000年限量發行的陀飛輪,市價是這個數一倍以上。不過表背後刻了名字,所以價錢抬不上去。”
宋書愚的表情像是實話,陳婉幾個月前曾經去星匯城裡最大的一間錶行估過價,當時給的價格已經足以讓她驚愕了。只是那人感覺不誠懇,再者,她也不捨得,後來猶疑不定的,才隨之放棄。
“這樣的話,你舅舅添點,如果願意讓我參兩成股,足夠了。”
“讓我想想,還有我舅舅那裡也要商量。”
她儼若在夢中,渾渾噩噩地上了樓,豆丁哭聲震地的才回了魂一般。“你走了沒多久就醒了,玩了一會就開始找你,找不見就開始哭。餵了奶睡了一會又來勁了。”舅媽拿這個霸王龍沒辦法,見豆丁一回陳婉懷抱立時止了乾嚎,不由搖頭說:“還是和自己媽貼心。”
陳婉好笑不已說:“豆丁,舅奶奶吃醋了怎麼辦?”小傢伙兀自砸吧著小嘴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舅媽,舅還沒回來?”
“快了,我去準備晚飯,你去躺會。前兩天豆丁感冒,可把你折騰壞了。”
陳婉回房躺下卻睡不著,胸口漲奶,肚皮微疼。她親了口豆丁的小臉蛋,唇下分明是秦昊縮小的輪廓。舅舅審過她幾次豆丁的父親究竟是誰,她犟著不答,最後才無奈作罷。舅媽也偷偷問過她,旁敲側擊的說看豆丁的樣子就知道爸爸帥,陳婉也只是笑笑。
她知道他不在濟城,去年這時候想必是帶著傷心離開。她苦笑,只有在自己心上劃一道,才能割捨的,何止是他。有時也會問自己與何心眉相同的話“是不是太殘忍了?”,可不殘忍,未來在極度的幸福與極度的傷懷間跌撞,說不準哪一天仍然會是這種結局。甚至在無數次爭吵失意後,就連短暫的快樂也會充滿不真實感。如此,不如放各自一條生路。
都說她堅強。她不堅強,她的心不足以應付一次次的整合。很久前她說過,愛情只是餓的時候一碟熱騰騰的蓋澆飯,累的時候一把穩當當的椅子。她不需要高潮迭起激動人心的愛情,只要適時的信賴與相互依偎。他承諾過,沒有做到。
“豆丁,長大後娶老婆要記得,傷了人一次,不要傷第二次,傷了第二次,不要傷第三次。你這喜歡折騰人的小壞蛋,折騰你媽媽沒所謂。愛情,經不起你折騰的。”
晚上舅舅回來,說到白天去看的兩個地方。陳婉問舅舅當初買房子的是不是葉慎暉,舅舅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中間人。“既然拿不定主意,那就再等等。馬上春節了,過了年再籌措也沒關係。”舅舅話是如此,可這幾個月家裡停了賣早點的收入,全靠賣房子的老本。陳婉即便今天手上攥了一筆錢,也依舊心下惶然。
惶惶不定的另一個原因……陳婉打電話給何心眉,讓她找機會側面問問宋書愚,秦昊,是不是回來了。
“不會吧,一點訊息也沒有。他真是回來還好了,你不方便問,我還想問問他拍拍屁股走了是什麼意思。”
“別。那也不是他的錯,更何況,是我傷了他在先。”
“你們兩個。”何心眉嘆氣,“誰傷誰?扯不清的糊塗賬。真要回來怎麼辦?豆丁怎麼辦?不如和好算了,為孩子多想想。”
陳婉笑笑說:“我如果能忍受爭吵複合不停迴圈的日子,也就不會選擇分手了。何況,已經過去快一年,說不準他的心已經改變了,也說不準身邊有人了。總之,真要回來了,豆丁是姓陳的,誰也別想碰。”
“別杞人憂天了,你等我訊息。”
何心眉再回電話時,她放下心頭重負,可同時,隱隱的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悵惘。她把不必要的想法拋擲一邊,出去問了舅舅幾號休息,接著又撥通電話,約好了第二次去朱雀巷的時間。
宋書愚保持平常的語氣說完最後一句再見,按掉電話,揚揚眉,“成了,不成也八九不離十了,說這個星期六想帶她舅舅再去看一次。你現在開始想拿什麼謝我還來得及。”
秦昊露出許久不見的笑容說:“給你個乾爹做還不夠?”
“呵呵,你先看好你自個正牌老爹的位置再說大話。”宋書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