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問?”封珩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眼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促狹的光亮,那語氣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彷彿洛央央剛剛丟擲了一個無比荒誕的問題,令他忍俊不禁。他微微側過臉,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洛央央,聲音裡滿是戲謔:“說得好像我會把你給賣了一樣,你這般小心翼翼,是打心底就信不過我咯?”
“……”洛央央下意識地輕咬下唇,靈動的眼珠子滴溜一轉,帶著些許賭氣的意味,賭氣似的將頭一扭,轉眸不再看封珩。其實,她心底正暗自犯嘀咕呢,莫名地就對封珩這傢伙存了幾分提防之心,總覺得他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背後,說不定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心思,讓人捉摸不透。
封珩瞧著洛央央這副不願搭話、像只倔強小獸般的模樣,嘴角勾起的那抹邪魅至極的笑,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愈發顯得妖孽惑人。他瀟灑地抬起手,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優雅地按下啟動鍵,剎那間,那輛炫酷拉風的瑪莎拉蒂仿若從沉睡中被喚醒的猛獸,發出一陣低沉而極具力量感的轟鳴,震得人耳膜發顫。緊接著,他猛地一打方向盤,動作乾淨利落,車子仿若一道黑色閃電劃過,一個漂亮至極的漂移調頭,車輪與地面劇烈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囂張地揚起一陣滾滾灰塵,在眾人或驚訝得合不攏嘴,或羨慕得兩眼放光的目光中,風馳電掣般地瀟灑駛離了片場。
泡泡站在一旁,眼巴巴地望著封珩離去的方向,那原本高漲得如同絢爛煙火的心情,就像被一根尖銳的針瞬間戳破的氣球,“唰”地一下低落了下來,滿心的失落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卻又沒地兒發洩。百無聊賴之際,他一轉頭,卻瞧見華一飛正靜靜地站在那兒出神,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某個方向,仿若陷入了某種深邃的沉思。泡泡心下好奇,順口問道:“導演,你看什麼呢?”說著,他也順著華一飛的視線望了過去,這才驚覺,華一飛盯著的竟是封珩離去的方向。
“……”華一飛仿若沉浸在自己的思緒深淵之中,對外界的聲響仿若未聞,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沒有搭話。他心底暗自琢磨,不管是封聖那個冷峻深沉、讓人看不透的,還是封珩這個邪魅不羈、行事乖張的,這倆封家的男人,怎麼看都似乎對洛央央有著別樣的心思,像是兩張無形的大網,悄然向她籠罩過去,圖謀不軌。哎,只希望這僅僅是他的錯覺,不然,這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往後怕是要陷入無盡的麻煩旋渦之中了。
泡泡收回視線,眼珠子機靈地滴溜一轉,臉上瞬間如同變魔術般換上一副嬌俏可人的模樣,左手輕輕一勾,熟稔而自然地挎著華一飛的手臂,笑得一臉嬌羞,還俏皮地故意拋了個媚眼,那語氣仿若在分享一個少女懷春的甜蜜心事:“華導,你覺得封珩怎麼樣?”
封珩?華一飛懶散的眸光微微一斜,將泡泡嬌羞的神色盡收眼底,瞬間就明白了這其中暗藏的門道。他有些汗顏,不動聲色地先將泡泡挎著他手臂的手輕輕掰掉,這才清了清嗓子,神色淡淡地開口道:“不怎麼樣。”在他看來,就封珩那個花花公子哥,整日裡流連花叢、拈花惹草,沒個定性,泡泡要是找封珩這樣的,還不如找他們劇組裡老實憨厚、踏實肯幹的場務小哥,起碼人家做事靠譜,能讓人省心,不會整出那些么蛾子。
“為什麼不怎麼樣?你不覺得封珩特別帥嗎?”泡泡一聽這話,仿若一隻被狠狠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了毛,立馬跳了起來,滿臉不甘地不死心地追著華一飛問。他心底委屈巴巴的,暗自想著:我都空窗這麼久了,好不容易看上一個男人,滿心歡喜地以為找到了心儀之人,怎麼一個個都不看好我,這也太打擊人了吧。
“帥倒沒覺得,封珩男扮女裝一定很美。”華一飛一本正經地發誓,那模樣嚴肅得仿若在宣讀什麼重要誓言,他這話絕對沒有詆譭的意思。實在是因為,封珩那張臉長得太妖孽了,五官精緻得如同上天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每一處線條都仿若出自大師之手,要是戴上假髮,穿上女裝,恐怕連他都未必能把持得住,那股子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柔媚勁兒,光是想想都讓人驚歎不已。
“他那是帥!有型!才不是美!”泡泡一聽,雙手緊緊握拳,在空中用力揮舞了兩下,情緒激動得滿臉通紅,強烈地抗議著:“你們的審美全都有問題!封珩的那種氣質是帥!是那種酷斃了的帥!”他說得唾沫橫飛,顯然是動了真感情,為了維護封珩,全然不顧形象了。
“……”華一飛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無奈又寵溺的笑,只能在心底安慰自己,泡泡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罷了罷了,隨他去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