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讓她好過,那她也不能讓突然快活,憑什麼她混到今日的落魄潦倒,而他卻手握重拳,身居高位?
這不公平,不公平。
……
肖雪已經走了許久了,可客廳內的徐巖卻像是沒有反應一樣,他一個人孤零零站在原地,半響都沒動一下,又過了良久,他這才輕輕牽了下唇角,唇際邊揚起一抹不知是笑意而是苦澀的弧度。
地上散落著撕破的照片碎片,他情不自禁彎下腰將那些碎片一一拾了起來。
照片是他和她上大學的時候拍的,其實他不是個愛拍照的人,她們兩個在一起兩年,拍過的照片屈指可數,到了最後,在他耳邊就只剩下這張了,可現在卻被他撕的不成樣子了。
腳上突然一軟,徐巖就無力的坐在地板上,他搖頭苦笑兩聲,望著手中這些碎片,心中就像被活生生絞成了兩半。
肖雪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太清楚不過,她就是想要看著他難受痛苦,她才高興。
可偏偏他就是個沒出息的,不管在人前怎麼假裝,現在沒人了,他獨自面對這張被撕碎的照片,心中疼的難以呼吸。
這些日子來,他一直用工作來麻痺自己,讓自己暫時忘記心中最深處的聲音,可現在被肖雪正大光明的挑開,他才發現,他不是不痛,而是已經痛的麻木了!
這個答案何其可笑,他愛上了自己的殺父仇人,而且那個女人還是他親手推開的。
其實打從他將這張照片藏在枕頭下開始,他就已經知道自己中毒了,可他沒辦法,他控制不住自己這麼做。
有些事情如果可以剋制,那人就沒有煩惱了!
徐巖一個人獨自坐在地上許久,望著那些碎片,他心臟疼的厲害,最後,他顧不得休息,從家裡找出膠水,就這麼坐在地上,將那些碎片一點點粘起來。
剛剛當著肖雪的面,他必須要這麼做,他不能讓任何人看出破綻,不能讓自己的秘密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下。
可粘連到最後,他才發現,不管他怎麼修補,照片始終都恢復不到原來的樣子,那一條條裂痕就像他四分五裂的心臟一般。
頭頂上照耀著璀璨的燈光,徐巖卻覺得刺眼極了,他垂著眼眸,在無人的時候,才敢放縱自己的情感。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喜歡上那個女人了?
好像很久,又好像是剛剛開始,這種思念的滋味真不好受,他有好幾個晚上是從睡夢中驚醒,而夢到的場景都是她舉著匕首插在自己心窩子上,決絕的望著他對他說狠他。
夜正深,葉翌寒和寧夏相擁而眠已經早早入睡,而遠在北京的徐巖卻滿臉寂寞坐在家中地板上,手中捏著那張破破舊舊的照片,懷念著那不屬於他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葉翌寒就帶著寧夏出門去拍婚紗照了,寧夏之前上網也找了幾家,可誰知道這男人早就準備好了,開著車直接到了影樓。
寧夏早上有很大的起床氣,昨晚上被他裡裡外外都折騰的骨頭都要斷了,現在又這麼早的就起床了,臉色自然不好看,見他停好了車,她透過車窗掃了一眼這家位於市中心的影樓。
不過說真的,的確挺漂亮的,五層高的小洋樓,在周圍都是高樓林立的大廈,他顯得格外特別,英式風格的建造讓她還沒進去,就對這已經充滿了興趣。
不過說來也真是奇怪,這兒竟然連一塊招牌都沒,人家攝影樓的名字不是寓意好,就是十分好聽,可這倒是奇怪,竟然在外面什麼都沒有。
打量到這,寧夏心中起了興趣,她微微轉身,笑著朝葉翌寒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的?如果不是你說這是影樓,我都不知道在市區竟然還有這麼獨特的一個地方。”
望著小媳婦喜笑開顏的模樣,葉翌寒薄唇微勾,笑著幫她解下安全帶,然後清潤笑了起來:“這是戴清介紹我來的,聽說,這的主人是個英國貴族,很注重時尚,但又不想和別人都一樣,所以才弄了這麼個新意的點子。”
寧夏下車之後,站在五層樓高的小洋樓下,有種回到了民國的感覺。還別說,在這座繁華的大都市裡,有這麼一座賞心悅目的小洋樓,讓人看了的確是舒服。
葉翌寒緊接著跟了過來,他唇角含笑將寧夏攬進自己懷中:“我剛剛已經打電話給咱爸了,他等會就把妮妮送過來。”
別人拍婚紗照的時候都是要結婚的夫妻倆個,而她們家情況特殊,還有個妮妮,所以寧夏才想著要讓妮妮也過來,三個人一起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