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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到達目的地,已是下午了。火車晚點了一個小時四十分鐘。下了車,青子跟著人流出站,心裡卻有些擔心王劍有沒有在出站口等她,火車晚到了這麼久,他會不會因為沒有等到自己而離開了呢?或者他會記錯了她到達的日子?她原想先打個電話,可是手機早早就被呼叫限制了,上面只有一句嚴肅的話:僅能緊急呼叫。她這個號可是神州行啊,神州行,出了省就不是神州了嗎?或者說只有在春節時才允許你作神州一行?‘僅能緊急呼叫’,就是說只能打120和110了?她想起了一個笑話,說一個外地打工的人窮極了,給110打了電話,人問他什麼事,他說我肚子裡空空如也,口袋裡一分錢沒有,手機裡也沒有話費,只能打緊急電話,120又不能打,只好打110了。

這是個冷笑話,透著的是人生的一種辛酸和調侃,聽到的人都會笑,也都會感嘆。青子此時卻顧不得,她心裡有些惴惴,在這個人生地疏的城市,如果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那該有多麼的淒涼和無助啊。一霎裡,她忽然想起了許平,他的那些令她害怕的瘋狂和冷漠自私的愛;還有子明,他只是默默的關心,可他的深沉讓她安心、沉靜;還有王靜、永紅、若琳,那些她的家人、她的朋友,都被她丟在了遙遠南方,留在了那個她想逃避的城市。在這裡,這一個只是透過影片相識的人,他似乎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她在這個城市生活的一個依靠和領導。他此時,在她的心裡,是多麼的親暱和親近啊。

透過了檢票口,她拎著行李箱一邊向前走一邊在接親友的人群中掃視,希望影片裡那張臉能夠出現在她的視線中。沒有任何懸念地,人群中一張有幾分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眼前,正是影片和照片裡見過的那個。他笑著向青子迎了過來,青子也微笑著向他走去。他的身材並不高大,雖然做著蛋糕生意,終日與奶油和雞蛋打交道,卻並不見絲毫的肥胖。中等個頭,身材瘦峭,正是一個典型的和令她熟悉的南方男孩兒的外形。

他穿著一件白色T恤,一條略為寬鬆的牛仔褲,伸手接過了她的行李箱,用著親熱而又客氣的語氣說:“坐了這麼久的車,很累吧?肚子餓了沒有?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青子想早一點到達目的地的最後一站,就笑著說:“不用了,還是先回去再說吧。”

他遞給她一把遮陽傘,她接過來,撐開,在空曠的火車站廣場上,在這一片毒辣耀眼的金色陽光中,立刻便擁有了一小片的蔭涼,她為他的細心有些感動了,不由抬頭去看他一眼,卻正好遇上他看來的目光。他的目光大膽地注視著她,她慌忙移開目光,轉頭去看前面的路。但是這樣一來,兩人之間似乎有了些微妙的尷尬,王劍乾咳了兩聲,終於想到了話題:“路上人多吧?我聽朋友說這段時間人比較擠。”

青子應著說:“是挺多的。不過南下的多,向北方向的就好一些。好像有不少說是去新疆摘棉花的,很多人一起,背的行李也特別多。”

王劍說:“早知道就晚幾天過來也好,人這麼多,路上難走一點。”

青子笑笑說:“也沒什麼,反正我也買到了座位,比那些只能買到站票的人好過多了。”

兩人一邊找著話題,一邊向前走去。青子心裡忽然有一些不確定,她真的就這麼隨隨便便地將自己交給了身邊這一個其實陌生的人嗎?這一個陌生的城市,真的可以讓她解脫、讓她平靜、供她療傷嗎?可是她是真真切切地站在了這裡,一個離家千里的另一座城市,它真的是她盼望中的淨土嗎?她來到這裡,倒底是對還是錯?

走過了火車站廣場,來到寬闊的馬路上,這裡有許多計程車在排隊等候。王劍招手叫了一輛,將行李箱放入車後備箱中,又幫青子開啟車門,示意她上車,自已卻坐在了副駕馭的位置上。青子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她怕他會和她坐在一起,她不知道兩人並排而坐會不會充滿了尷尬,不過他應該也會想到了這個問題吧。對於這個既將與她無比親近永遠相伴的男孩,她卻如此陌生,如此忐忑,這真是一個奇怪的茅盾啊。

王劍一路上不時回頭向她介紹城中的重要建築、大型商場和主要市場。青子隨他的指點來認識這座城市,她的一個最突出的印象就是,平坦、寬闊。與南方的城市不同,它既沒有山的環繞,也沒有與山相爭的擁擠。平靜、寬鬆、似乎還有不慌不忙的感覺,對於一直在家鄉生活的她來說,這真是一個出乎她意料的城市,不過,也許這正是她想要的城市吧。

王劍的蛋糕店並不在城中最繁華的地段,而是城區中相對偏僻的一條大街上。雖然也是一條長長的大街,可是它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