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如今唯一的出路,便是嫁一個好人家了。
金琳何曾不知京城裡非富即貴,唯獨蕭家跟金家有些姻親的關係。若是能嫁進來,大太太慈愛,又是疼愛她的,自己再好好經營,絕不會過得像金夫人那般糟糕。
她捏住帕子,面色堅定!
徐靈芸從下午直睡到第二天天亮,這才緩緩醒轉,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就見春英端著熱騰騰的小米粥進來,笑道:“姑娘總算醒了,快來喝碗熱粥暖暖身。”
“哪裡來的粥?”徐靈芸瞧著天才大亮,慢吞吞地起身洗漱後,不由奇怪道。
“大少爺怕姑娘半夜醒來會餓,便讓大廚房的爐子一直沒熄火,白粥和雞湯都燉的軟爛好入口。一大早的,雞湯有些油膩,我便先把小米粥送來了。”春英擺上幾道清淡的小菜,笑眯眯地伺候著徐靈芸梳頭。
徐靈芸一聽,笑道:“真是勞煩大少爺了,難為洗塵宴後他還惦記著這點小事。不過你說的白粥,怎麼又變成小米粥了?”
春英搖頭,嘟嚷道:“還不是姑娘睡過頭了,一夜熱的白粥哪裡還能入口。大清早的,廚子就另外熬了小米粥。”
“待會記得給大廚賞錢,封得厚一點,辛苦他勞頓一夜了。”徐靈芸輕輕嘆氣,蕭晗一句話,倒是讓大廚房的師傅一夜不消停,真是難為他了。
春英笑吟吟地答道:“哪裡還要姑娘吩咐,早就封了賞錢送過去了。”
徐靈芸讚許地點頭,春英做事倒是越發伶俐了。
清淡的小菜,加上小米粥,身子暖暖的,一整天沒吃東西,倒是更為可口。
她才放下雙筷,就見小丫鬟來稟,說是金小姐來了。
徐靈芸一怔,自己跟金琳也就見過一面,她怎麼會過來了?
不管如何,有客人上門,她還是起身去迎了。
金琳穿著一身翠綠通袖五彩妝花的襖裙,頭上一支珍珠簪子,既不顯得奢靡華貴,也不會寒酸,笑吟吟地上前拉住徐靈芸的手道:“昨晚洗塵宴上沒見徐姐姐,聽聞是染了風寒,如今可是好些了?”
徐靈芸被拉著手往裡走,彷彿金琳才是這個院子的主人,心下好笑,倒是面上不顯,輕輕答道:“睡了一覺,已經好些了,還勞累金小姐記掛,是我的不是了。”
“叫金小姐不免生疏了些,正好徐姐姐比我大一點,叫我琳兒或是妹妹便是了。”金琳牽著她的手雙雙坐下,瞧見徐靈芸似是剛起身,一襲藍色的高領鑲邊衣裙,烏髮鬆鬆挽起,只彆著一支白玉簪,整個人乾淨通透,嫻靜溫婉,光是看著,就覺得渾身輕鬆安然。
難怪蕭晗寵她,徐靈芸神色平和,不驕不躁,的確有種說不出的吸引人,在她身邊十分心安。
徐靈芸看了金琳一眼,從善如流道:“在人前總不好失禮,私下我叫一聲琳兒妹妹吧。”
“好姐姐,我在府裡是老大,到了蕭府卻是最小的。有四個哥哥,這還多了一個姐姐,實在是一樁好事。”金琳嬌憨地說著,又問道:“過幾天教養嬤嬤就得來了,平日也不能出府,府中除了姐姐,也沒別的姑娘家,還要姐姐別介意我常來叨擾。”
“琳兒妹妹哪裡的話,只是我有半天到學堂聽課,怕是不能招待妹妹了。”徐靈芸沒看出金琳有什麼目的,反正她快要參加小選了,不會打擾自己多久,便隨口就應承下來了。
金琳聽她應下,滿臉喜不勝收:“姐姐真好,對了,姐姐平日都做些什麼鬆快鬆快呢?”
“也就看看雜書,偶爾練練字,做些女紅。”徐靈芸想了想,簡單答了。反正未出閣的姑娘家,能做的也就那麼幾樣了。
金琳聽著似是有些失望:“徐姐姐就不踢踢毽子,不跟其他姑娘家開花宴一起耍耍?”
徐靈芸笑著搖頭,沒有答話。若是蕭府的女兒,自然能請其他女客到府上玩耍。可是她不過客居,一個妾的女兒,哪裡能請客人 ?'…87book'
金琳似是發覺自己說錯了話,雙手絞在一起,尷尬道:“姐姐都看些什麼書 ?'87book'女戒嗎?”
聽見她生硬地轉開話題,徐靈芸並沒有多計較金琳到底是故意還是無意的問話,指著書案道:“不過是些遊記,我也就看看打發時間。”
金琳起身拿起兩本書隨意一翻,確實都是遊記。有的是信手記下,斷斷續續的見聞,有些是道聽途說的故事,還有商人出海後的奇遇,半真半假,她瞧著無趣得很。
“徐姐姐不喜歡詩詞?要不然我們平日可以對一對詩,也能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