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部分

神經的陣陣啜泣聲,難受骯髒的濡溼感,口腔裡濃厚噁心的血腥味……

那種以愛為名的束縛和強迫,難道和殘忍地從別人的痛苦中獲得快感的欺負有什麼區別嗎?

“……是啊,校園欺負。”

話一出口,朋友的表情頓時像被膠水黏住一樣僵住了。語氣也變得乾巴巴的。

“呃,你不會想跟我說,你以前遭遇過那種倒黴事吧。”

點了點頭後,就看到蘇沿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撓著後頸長長呼了一口氣。

“還真可憐呢……”

這個平時慣了嬉皮笑臉,冷嘲熱諷的傢伙果然很不擅長應對沉重的話題。唉,這就是那種日後只會用拳頭表達對兒子關愛的笨蛋老爸啊。

頓了頓後,陸靳深呼吸了一口氣。仍然在沒骨氣地微微顫抖著的手緊抓住身下的床單。

“然後呢,當時欺負我的人就是我現在的鄰居。”

話音剛落,他聽到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充滿驚訝的一句“你也太弱了吧”。頓時,他的臉紅到耳根去了。

“那、那個,你看嘛!”

陸靳一拍手掌,義正詞嚴地辯駁起來了。

“那傢伙現在一副牛高馬大的模樣。你可以想象到他在初中的時候也有多麼、多麼大塊頭啦……”

話說到後面就氣虛了。

簡直是彌天笑話。那時候的袁樂軒瘦小得比陸靳還要矮一個頭,加上總是躲在陰暗處,幾乎從沒有參加過體育鍛煉,於是手腳像乾柴一樣瘦弱,身上更沒有多少肉,是個標準的弱不禁風病美人。

但是,哪怕是最柔弱無力的小貓也有利爪。而袁樂軒的利爪是對自己生命的輕視以及對死的毫不在乎。

不怕一個人兇,就怕他不要命。照此說來,當時的袁樂軒可真是無敵了。

然而不知道過去情形,只看到當下那個比自己還要結實的袁樂軒,蘇沿倒是很自然就接受了自己的說法,點著頭連聲稱是。

“然後呢,你就被塞垃圾到書包裡,拉到體育館後面當沙包打,還有架著刀子威脅偷家裡的錢孝敬他?”

“咦?也、也沒那麼嚴重啦。”

“什麼啊。”

蘇沿哈的一聲笑了出來。像被膠水凝住了的表情總算和緩了一點。

“看到你一副揹負著全世界不幸的臭模樣,我還以為你甚至被打到送進了醫院呢。”

確實最後被刺傷並送進醫院了,只不過並不是“欺負”,而是那傢伙口中叫囂著的“殉情”。

“無論怎樣也好。你不覺得那種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他人痛苦之上的行為很可恨嗎?有些傷痕是無法消去的。無論怎麼補救都沒有用。而且那種本性惡劣的傢伙真的會誠心悔改嗎?真叫人懷疑呢。總之我絕對不會原諒那傢伙的,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他。”

明明這邊廂在義憤填膺地控訴著,那邊廂卻很不識趣地低喃了一句“我以前也小挾捉弄’過某個學弟……”。

就知道這個愛鳥狂會做那種恃強凌弱的缺德事。不過兩者的本質是截然不同的。

白了對方一眼後,陸靳壞心眼地丟下一句“哈,那你可得那個人日後找你算帳啦。”,就上床睡覺了。

明明只是閃爍其詞地把事情說出來了而已,他卻莫名地感到舒暢了很多,也稍微重拾了勇氣,和那個在中學時就陰魂不散地死纏著自己的傢伙作戰的勇氣。

☆、何

那個以愛為名苦苦威逼自己的人無聲無息地再次闖進了他的生命之中。一想到自己之後可能將會過著被一個偏執狂緊追不捨的日子,陸靳就感到胃部一陣絞痛。

於是由於自己整個上午都在想著袁樂軒的事情,堆積如山的工作幾乎沒怎麼進展。而蘇沿並沒有如往常一樣調侃他。不過那種像在看殘疾人士的憐憫眼神反倒叫他感到十分不爽。

“唉,不想吃飯。”

午休時間一到。和其他精神抖擻地站起來打算出去吃飯的同事正好相反,陸靳長嘆了一口氣,砰的一聲趴倒在凌亂的辦公桌上,但很快就被隔壁的蘇沿扯著衣領後部提起來了。

“好啦、好啦,今天我請客。別給我詐屍。”

“……能去對面那間法式餐館嗎?”

“當然是到樓下吃快餐啦。既便宜又夠分量,很值得我們這些剛踏進社會沒幾年的新人啊。”

正打算抱怨朋友吝嗇成性的時候,他突然聽到褲袋裡傳來收到簡訊提示聲的短促提示音。意料之外的,竟然是袁樂軒借用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