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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西廂記》

不遵,這狀元也別想要了。張生無奈,只得依從。衛雪娥並沒有鶯鶯貌美,但她們都是官家千金,性情教養上有許多相似之處,且詩書上亦能唱和,一來二往,張生竟淡忘了鶯鶯,覺得官場權勢迷人。如今三年過去,張生卻又念起鶯鶯的好,鶯鶯身上有種熱情和純粹,這是衛雪娥始終沒有的。

“珙郎!”衛雪娥見他來了,立刻像得了倚靠一般撲上去。

“娘子別怕,沒事了。”張生輕言軟語的安慰,扶她在床上躺下,又接過侍女手中的湯碗,勸她吃兩口。

衛雪娥不願吃,執著的說道:“珙郎,昨夜有鬼,她要害我,快找道士來捉鬼。”

“娘子,這世上哪裡來的鬼,昨夜定是有歹人潛了進來……”

“是鬼!是個紅衣女鬼!”衛雪娥忽然似想到了什麼,神色越發驚恐,驚恐中又透著一股子狠戾:“是崔鶯鶯,是崔鶯鶯那個賤人!”

張生一愣,恍惚似猜到了什麼,嘴上卻說:“娘子,你在說什麼?這關鶯鶯什麼事?”

衛雪娥情緒激動,也顧不上掩飾,直接道出內情:“崔鶯鶯在半年前上吊死了,她定是不甘被休,這才化做鬼來害我。我一定要找道士收了她!”說著也不管張生,直接吩咐貼身侍女秋月去道觀請道長。

“罷了,讓你心安也好。”張生沒再阻攔,實則也被衛雪娥道出的訊息吃了一驚。

崔鶯鶯竟死了?!

實則他與崔鶯鶯並未真的成親,崔老夫人定要他先取得功名才肯嫁女,當初那封休書看似被琴童送了出去,其實他早交代了,只讓琴童去一趟河中府,將信壞掉,再返回京城。最初一年他還暗中探聽著鶯鶯訊息,後來忙碌於官場便淡忘了鶯鶯,臨來此處赴任還在疑惑,衛家怎肯他來,原來鶯鶯已不在人世。

難道、昨夜之人真是鶯鶯?

忽而想起那身紅衣十分眼熟,紅娘?!

當猜到這裡,過往的一切如潮水般湧來,伴隨著陣陣心悸恐慌,幾乎站立不穩。

在城外山上有座道觀,秋月跑了一趟,請來了一位姓陳的道長,人帶到了將軍府門口,卻不讓進。秋月無法,自得留人在外陪著道長,自己先進去請示。

衛雪娥聽了很是不滿:“一個道士而已,怎麼就不能進?區區一個將軍府,又不是皇宮大內,外頭都說白馬將軍神勇,我看倒未必。”

“雪娥!”張生雖同樣有些不悅,但聽她如此說杜確更不高興。別說杜確是他好友,且看杜確大將軍的身份就不能輕易得罪,畢竟往後他可要在河中府任職,說不得就有麻煩杜確的地方。

衛雪娥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妥,便順勢收了口,歉意道:“珙郎別生氣,我是一時情急失了口,並非有心。”

的確,以往的衛雪娥從不會說這樣的話,哪怕真的看不起誰也不會說出來。對於杜確,衛雪娥深知其身份之重,只有交好,斷沒有交惡的道理。

張生知她是受了昨夜之事的影響,也沒深究,起身說道:“我去和君實說一聲。”

君實乃是杜確的字,不僅是張生八拜之交,更是同鄉,兩人情誼非比尋常。

經過通稟,張生進了院子,正房門開著,一來就見杜確披衣坐在床頭,手中正處理著公務。張生頗不贊同的皺眉:“君實,你傷還未好,怎麼能勞心?”

杜確頭也不抬,隨手指了凳子讓他坐,口中說道:“一點傷不礙事,這些事情不處理我也不能安心養傷。你來是為請道士的事?”

張生見他不將傷勢放在心上,深知他的脾氣,勸也無用,加上此時他確實沒心情不穩,便沒再勸,就著他的話說:“正是為這事兒。昨夜我也不知到底怎麼回事,但夫人嚇壞了,一直驚恐,定要找道士做法。我怕她驚嚇出病來,倒不如順了她的心,求個心安罷了。”

杜確看他一眼,明顯是心事重重,可見自己這位同鄉好友並沒全說實話。從昨天相見時他便察覺了張生的變化,倒也不意外,若張生不曾改變,當初怎會放棄崔鶯鶯而娶衛家千金?哪怕衛尚書再如何逼迫,大不了不做官,但張生卻不捨放棄狀元之名以及官場仕途。

原本的張生是淡泊名利的,起碼最開始根本就沒有那樣迫切追求名利之心,誰知崔老夫人以婚事相逼,結果卻造化弄人。

當初杜確也去信相勸,但張生只說自身無奈,後來一二年都不曾來信。如今再見,昔年好友也有了陌生感。

到底朋友一場,況衛雪娥身份特殊,真在將軍府出了事也不好交代,便說:“那便破例一次,只是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