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被孝莊母子打壓的境況,儘管心疼額娘,但博果爾本心裡尊敬順治兄長,也沒有那些忤逆的念頭。
心情抑鬱之下,他來到度朔清居。
桃朔白對博果爾的事倒也清楚,也沒問,先是和他談了談兵法,待其心緒平穩後才說:“順治已經大婚,你今年也不小了,何不讓你額娘操辦婚事。”
博果爾臉一紅,沒想到他會提起這事,卻是苦惱道:“額娘自然提了的,明年就是選秀,額娘她也急的很,可額娘說,我一事無成的,好人家的姑娘都不願嫁過來。”
桃朔白搖頭:“你額娘不過是想爭口氣罷了,你再差也是皇子,將來要會得親王之尊,誰家姑娘配不上?若是這般還看不上你,那樣的姑娘不要也罷,定是心比天高,衝著後宮來的。”
博果爾倒是奇怪了:“道長,你怎麼就肯定我將來能做親王?”
博果爾現在只是貝勒,孝莊又那麼防備他,能將他加封了親王爵位?
桃朔白道:“太后總要補償你,否則王公大臣那裡就交代不過去。”
孝莊很聰敏,儘管不會樂意,但一個爵位每年一些俸銀算什麼?她既要攔著博果爾不準沾權,那就得給別的補償,博果爾到底是先帝之子,做的太過會令皇室不滿,也容易引起天下對皇帝的非議,以為皇帝容不下兄弟。
博果爾聽提及太后,便不言語了,他雖小,看著粗心大意,可到底是皇宮裡長大,哪能不知道一些事呢。
博果爾臨走時又問:“道長,我今生還可能實現心願嗎?”
桃朔白沉默了片刻,告訴他:“若你還想上戰場,那你的福晉就不能出自明年的秀女。”
博果爾不解:“方才你還要我早些成親。”
“那你要不要成親?”桃朔白反問。
博果爾沒說話。
博果爾說到底年歲還小,況他尚武,一想做巴圖魯上戰場殺敵,對於娶福晉興趣不大。回去後,他便與太妃私下裡說,他暫且不娶親,要好好兒學習兵法武藝,將來給太妃爭氣。太妃固然欣慰,可娶親也是大事,若不趁早下手,好的都要被皇帝宗親給挑完了。
不得已,博果爾將桃朔白搬出來:“額娘,度朔道長說了,我的福晉不能在明年的秀女之列,否則於我極為不利,恐有性命之憂。”
“那麼嚴重?”太妃如今對桃朔白很信服,聽得這般講,心下也犯疑:“可是,你也不小了,額娘看準了佟家的姑娘……”
“佟家恐怕看不上兒子,看中的是皇上,額娘何必去討沒趣兒呢。”博果爾勸道。
“我兒子怎麼了?我兒子也不比皇上差呀!”太妃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額娘,反正話我都說了,你看著辦吧。”博果爾見說不通,也不說了。
到底太妃心有顧慮,最終沒去和佟家提及此事。
轉眼到了次年,儘管天氣尚未轉暖,但各地秀女已經雲集京城,等待參選。不少人都在託人走門路,佟家雖煊赫,可自家姑娘能否入選也難說,少不得透過簡郡王走走路子。佟家姑娘叫佟臘月,在外頭鋪子裡裁衣裳遇見到了鄂碩的女兒烏雲珠,得知對方是秀女,心中微微有些嫉妒,烏雲珠的相貌氣質都很上乘,但佟臘月雖有點小心眼,卻還是善良姑娘,嫉妒不過是人之常情。
這二人在此時打了個照面,卻不知宮裡已經有人惦記上她們了。
崔果兒如今日子過的十分滋潤,皇帝寵愛她,後宮也沒人為難她,儘管有個庶妃懷孕了,可她不僅不吃醋惱怒,還十分高興,只因她自己也懷孕了。她掐指一算,先頭順治曾有個兒子,在去年夭折了,那個庶妃便是生了皇子也是二皇子,可能是福全,若她自己得了皇子,那不正好是玄燁?所以,她對待庶妃董鄂氏態度溫和,平日裡不遠不近,這令順治讚賞,也使得孝莊很滿意。
孝莊唯一的遺憾便是皇后沒有懷孕。
這一年因著崔果兒在其中周旋,帝后關係雖不見大的改善,但每月裡總會去坤寧宮兩回。孝莊也請太醫仔細給皇后診過脈,並未發現身體有恙,只能說皇后沒福氣罷了。
孝莊為防止皇后嫉妒下在對皇嗣下手,平日裡盯的很緊,又再三警告勸誡。皇后再不情願也不敢真的惹惱孝莊姑母,心裡酸楚,只能咬牙忍了。
此番選秀在即,皇后精神一振:“將秀女名冊拿來。”
作為皇后,選秀亦是職責所在,所以她手邊也有名冊。
皇后的手指在冊子上滑動,最後在兩個名字上做了停頓:“都統佟圖賴之女,佟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