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要是過不下去,好合好散。”婆婆的話像一顆石子丟進了辛惠心裡那汪絕望的死水,蕩起了層層漣漪
“離婚”這是辛惠想也沒想過的話題,既然婆婆這樣提醒,倒也是條出路。可離婚後究竟住哪兒呢回媽媽那兒一想起媽媽,辛惠的心就一陣發緊,媽媽發病的情景辛惠到現在都做惡夢呢媽媽那麼要強那麼要面子。怎麼禁得起女兒離婚的打擊呢。租房,可錢呢辛惠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一分錢的積蓄都沒有。
以前在家做姑娘時,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媽媽操持,辛惠兜裡幾乎從不揣錢,工資一分不剩全部交給媽媽,結婚後,家裡雖然有大把大把的錢進來。可是沒有一分錢從她手中過過。原來在這個家,除了眼前這個還不會走路的兒子外,她什麼都沒有。離和不離對辛惠來說都是一個艱難的選擇,無論她選哪一種,付出的代價都是致命的。辛惠痛苦萬分
辛惠請了假,她不敢出門,她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接著是鑰匙轉動鎖孔的聲音。鄭建回來了,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辛惠坐在沙發上沒動,兒子舉著雙手咿咿呀呀地歡呼,辛惠驚歎著這血濃於水的親情。
鄭建放下手裡的東西,抱起兒子挨著她坐下:“好好過日子吧,別再折騰了。我買了東西回來,就在家裡做飯,我已經向單位提出了停薪留職的申請,我們單獨經營一家遊戲廳,我知道你和她們合不來,但她們是我的家人。”
“那我是你的什麼人,你這樣下得了手。”辛惠幽幽地說。
“你休息一下,我去和他們商量商量。”鄭建沒有再和辛惠說下去。
事情格外的順利,鄭建新開的遊戲廳很快開了張,婆婆把她鄉下的侄兒請來幫忙照料,還答應幫辛惠帶半天孩子,辛惠覺得生活真會開玩笑,把本該屬於她的生活非要弄得一團糟。
現在生活恢復了她本來的面目,辛惠照樣揹著孩子,大包小包的提著奔波於學校、菜市、婆婆家。照樣的辛苦,但她覺得很快活。
可天又不測風雲,這天,給鄭建遊戲廳守門的那個老頭猝死在遊戲廳裡,公安機關介入調查,那老頭屬於心臟病猝死,但遊戲廳內有賭機的事卻暴露了。遊戲廳被查封了。
一家人急的團團轉,到處託人找關係,看著鄭建焦頭爛額的樣子,辛惠很心疼,但又無能為力。
最終花了很多錢,透過張倩父母的關係把事情擺平了。遊戲廳重新開張。
可就是這事以後,鄭建總是鎖著眉頭進進出出。好像別人借了他的穀子還了他的糠。家裡的空氣壓抑得令人窒息,冷戰又出現在他們中間,辛惠在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小本子,見上面寫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數字。她拿著那個本子去問鄭建,鄭建說沒什麼便把本子扔在一邊。辛惠見鄭建不高興,也不便說什麼,忙自己的去了。
日子就這樣不溫不火的過著,孩子一天天的長大,學會了走路。學會了說話。辛惠的生活出現了亮色。
鄭建已經好多天沒回家了,辛惠賭氣也沒過問。可終究還是牽掛著,辛惠帶著孩子去遊戲廳,孩子一看見遊戲機高興得不亦樂乎,辛惠由著他玩。眼睛四處尋找著鄭建,表弟告訴她,鄭建剛出去,說是去打麻將。
“這幾天店裡很忙嗎”辛惠旁敲側擊地問。
“不忙。”表弟回答得很乾脆。
“那鄭建幹什麼去了”辛惠覺得自己有些沉不住氣了。
“你怎麼不問問他。”表弟奇怪地看著她。辛惠語塞,帶著兒子回去了。
當鄭建一臉倦容出現在家門口的時候,辛惠一臉嚴肅地在那兒等他。但鄭建並沒有理會,側身從辛惠身邊過去,辛惠不依不饒。如果是因為鄭建在外邊有了什麼而離婚。辛惠相信媽媽能理解她。
“我在外邊能有什麼就是打了一個通宵的麻將。我先去睡,一會兒再說。”鄭建擺脫辛惠進了書房,反鎖了房門。辛惠氣得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辛惠聽鄭建說起過麻將這東西。但辛惠不瞭解,她記得有一次看電影,好像是開國大典,裡邊有一句經典臺詞,蔣介石對他的一個將領說:“打麻將你不行。打仗我不行。”這是麻將第一次進入辛惠的腦海,在一次聊天中,鄭建向她說起過麻將。鄭建剛分到單位時,幾個年輕人約他打麻將。聰明的鄭建贏了他們很多錢。據說開遊戲廳的原始資金就是鄭建打麻將贏的錢。所以麻將在辛惠看來是聰明人玩的。她不但不反對。反而有點崇拜。如果鄭建真是在玩麻將,辛惠她一點都不在乎。可他真是在玩麻將嗎辛惠將信將疑。
鄭建醒來時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