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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事了。你只是掙許許多多錢,打高爾夫球,打橋牌,買汽車,喝馬提尼酒,擺臭架子。再說,即便你真的出去救人性命了,你怎麼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因為你真的要救人性命呢,還是因為你真正的動機是想當一個紅律師,只等審判一結束,那些記者什麼的就會全向你湧來,人人在法庭上拍你的背,向你道貿,就象那些下流電影裡演出的那樣?你怎麼知道自己不是個偽君子?問題是,你不知道。”

我說的那些話老菲芘到底聽懂了沒有,我不敢十分肯定。我是說她畢竟還是個小孩子。不過她至少在好好聽著。只要對方至少在好好聽著,那就不錯了。

“爸爸會要你的命。他會要你的命,”她說。

可我沒在聽她說話。我在想一些別的事一——一些異想天開的事。“你知道我將來喜歡當什麼嗎?”

我說。“你知道我將來喜歡當什麼嗎?我是說將來要是能他媽的讓我自由選擇的話?”

“什麼?別咒罵啦。”

“你可知道那首歌嗎,‘你要是在麥田裡捉到了我’?我將來喜歡——”“是‘你要是在麥因裡遇到了我’!”老菲芘說。“是一首詩。羅伯特。彭斯寫的。”

“我知道那是羅伯特。彭斯寫的一首濤。”

她說的對。那的確是“你要是在麥田裡遇到了我”。可我當時並不知道。

“我還以為是‘你要是在麥田裡捉到了我’呢,”我說。“不管怎樣,我老是在想象,有那麼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塊麥田裡做遊戲。幾千幾萬個小孩子,附近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大人,我是說——除了我。我呢,就站在那混帳的懸崖邊。我的職務是在那兒守望,要是有哪個孩子往懸崖邊奔來,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說孩子們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兒跑,我得從什麼地方出來,把他們捉住。我整天就幹這樣的事。我只想當個麥田裡的守望者。我知道這有點異想天開,可我真正喜歡乾的就是這個。我知道這不象話。”

老菲芘有好一會兒沒吭聲。後來她開口了,可她只說了句:“爸爸會要你的命。”

“他要我的命就讓他要好了,我才他媽的不在乎呢,”我說著,就從床上起來,因為我想打個電話給我的老師安多里尼先生,他是我在愛爾克敦。希爾斯時候的英文教師,現在已經離開了愛爾克敦。希爾斯,住在紐約,在紐約大學教英文。“我要去打個電話,”我對菲芘說,“馬上就回來。你可別睡著。”我不願意她在我去客廳的時候睡著。

我知道她不會,可我還是叮囑了一番,好更放心些。

我正朝著門邊走去,忽聽得老菲芘喊了聲“霍爾頓!”我馬上轉過身去。

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看去漂亮極了。“我正在跟那個叫菲麗絲。瑪格里斯的姑娘學打嗝兒,”她說。“聽著。”

我仔細聽著,好象聽見了什麼,可是聽不出什麼名堂來。“好,”我說。接著我出去到客廳裡,打了個電話給我的老師安多里尼先生。

第23節

我三言兩語就把電話打完,因為我很怕電話剛打到一半,我父母就撞了進來。不過他們並沒有撞進來。安多里尼先生非常和氣。他說我要是高興,可以馬上就去。我揣摩我大概把他和他妻子都吵醒了,因為他們過了好半天才來接電話。他第一句話就問我出了什麼事沒有,我回答說沒有。我說我倒是給潘西開除了。我覺得還是告訴他好。我說後,他只說了聲“我的天”。他這人很有幽默感。他跟我說我要是願意,可以馬上就去。

安多里尼先生可以說是我這輩子有過的最好老師。他很年輕,比我哥哥DB大不了多少,你可以跟他一起開玩笑,卻不致於失去對他的尊敬。我前面說過的那個叫詹姆士。凱瑟爾的孩子從視窗跳出來以後,最後就是他把孩子抱起來的。老安多里尼先生摸了摸他的脈搏,隨後脫掉自己的大衣蓋在詹姆士。凱瑟爾身上,把他一直抱到校醫室。他甚至都不在乎自己的大衣上染滿了血。

我回到DB房裡的時候,發現老菲芘已經把收音機開了,正播送舞曲。她把聲音開得很低,免得被女傭人聽見。你真該看見她當時的樣子。她直挺挺地坐在床中央,在被褥外面,象印度的修行僧那樣盤著雙腿。她正在欣賞音樂。我見了真把她愛煞。

“喂,”我說。“你想跳舞嗎?”她還是個很小很小的毛孩子的時候,我就教會了她跳舞什麼的。

她是個了不起的舞蹈家。我是說我只教了她一些基本動作。她主要靠自學。舞要真正跳得好,光靠人教可不成。

“你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