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
嘆了口氣,黃芩對肖八陣說道:“這哪裡是一座民居,簡直可以當一處軍事堡壘了。”
他嘆氣是有緣由的。
須知,一般的大宅不過是圍牆高一些,佔地大一些,是決計攔不住像他們這樣武藝高強的江湖好手秘密潛入的。可是,這座‘田家大宅’非同一般,顯然在建造初期就得到了高人的指點,因此不但建在一處開闊地上,前後左右都是空曠一片,既沒有其他住房,也沒有茂密長草,甚至連樹都沒有幾棵。這樣一來,四下幾乎一覽無遺,身手再好的人也很難偷偷摸摸地靠近宅子而不被人發現。另外,宅子的後面毗鄰一片水塘,眼下水位下落了不少,卻沒有乾涸。宅子的前面是一條大路。整個宅子院牆高築,門口有幾個打手模樣的壯漢看守著,一看就不是尋常去處。
肖八陣也跟著嘆了一口氣,無奈道:“那座宅子的確不好進去。上回我和公子是趁著夜色摸過去的,可估計也沒能逃過他們的監視,否則不會一進去就被發現了。”
黃芩介面道:“這大白天的,日頭還不小,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去恐怕不太容易。幸好現在大旱,宅子後面水塘裡的水已經不多了,或許有法子從那裡溜進去。”轉念他又道:“不過,直接從大門打進去也是個法子。肖爺,你覺得哪種法子比較穩妥?或者,你還有什麼建議?”
肖八陣苦笑了幾聲,道:“我實在是沒什麼招了。或許。。。。。。試試看從後面的水塘溜進去?。。。。。。哎呀,總之黃兄弟你看著辦吧,就別再為難我了。”
黃芩微微皺眉,若有所思了好一陣子,才道:“要我說,還是從大門打進去比較穩妥。若然宅子裡本沒有多少高手坐鎮,溜進去也好,打進去也罷,都不成問題。可剛才真法禪師那一行人裡似乎缺了不少高手,如果那些高手都在宅子裡,我們從水塘那邊溜進宅子,未免太過深入,恐怕危險得緊,倒不如從大門直接打進去,見勢不妙的話,撤退出來也方便得多。”
掃了眼肖八陣握在手裡的那隻輪刀,他繼續道:“肖爺的這隻輪刀好比是活招牌,別人一看便知你來了,太容易打草驚蛇,還是先留在此地壓陣,待我大搖大擺地上去探明瞭狀況再說。你看如何?”
肖八陣稍有猶豫,握輪刀的手不經意地緊了一緊,道:“成!就聽黃兄弟的安排。不過我也有些話要說在前頭。”
黃芩道:“但說無妨。”
肖八陣摸了把臉上好像長戟一般又長又硬的鬍鬚,道:“當年我疾病纏身,食不裹腹時承蒙公治莊主收留,可以說對我有救命之恩,所以,只要能救出少莊主,我肖八陣絕對豁得出一把老骨頭,黃兄弟大可不必為我考慮太多。”
迎上肖八陣決絕的目光,黃芩的眸子精光閃爍,悠悠道:“不怕死,不代表不要命。而且,把人從宅子裡救出來並不是目的,目的是把人救回‘金碧山莊’。是以,逃出那個宅子,遠沒有躲過那批賊人一路上的追殺來得困難,那可不是光靠拼命就能做到的。肖爺,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其實,想要救人,湊銀子也是可以的,沒必要現在就拼個魚死網破。所以,凡事有機會就下手,沒機會也別喪氣,一切見機行事就好。”
聽了他這番話,肖八陣頓時明白了不少,連連點頭。
未時已過,申時將近,‘田家大宅’前面的那條大路上出現了一個人影,越來越近。
雖然這條路修得頗為寬闊,但畢竟是鄉下的土路,在經歷了連續的乾旱之後,路面上浮塵遍佈,積土如山,風一吹,連眼睛都睜不開。
路上來的那人裝扮頗為輕便,沒有任何包袱、行李之類的累贅,可瞧著也不像是本地人,不知是何來路。不過,仔細一瞧,可以發現他腰間繫著一個百寶囊,倒象是跑江湖的江湖客。
那人一路行來,到了‘田家大宅’門口的岔路時站定身形,微微遲疑了一瞬,稍後,轉向‘田家大宅’的大門方向來了。
門口的兩個守衛見了,立時警覺了起來。
不過警覺歸警覺,估計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有人居然打定主意要大搖大擺的從大門口打進‘田家大宅’,因此並沒有做出任何警示、告誡的舉動。
毋庸置疑,那人正是黃芩。
眼看黃芩就要走到近前,一個守衛喝止他道:“站住,幹什麼的?”
黃芩打了個哈哈,道:“光棍不擋財路。有人告訴我,想發財,就來‘田家大宅’。難道這裡並非田家大宅?”
兩個守衛聽得此言,俱為之一愣,扭頭對望了一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