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雲此刻才明白今晚所發生的一切,是齊恬串通林清揚佈下的局。這小子的表演太精彩了,事以至此,他反倒橫下心來。
“你在北京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吧。”
“我在燕清教授樓住,這些年飄習慣了,對固定的家反倒沒有了感覺。你呢?這麼晚了,嫂夫人肯定會怪你的。”
“她帶著孩子去了美國我姐姐那裡,我兒子該讀初一了,姐姐說如果再晚去,就錯過了學習語言的最佳時間段,多次打電話催我,我扭不過她們,只好同意了。”
唐詩聽話聽音,齊恬曾經告訴過她說伍雲的婚姻名存實亡,看來是真得了,想到這,她反而多了些侷促。
“我們還是走走吧,這麼多年沒見,我有些話想問你。”伍雲直率的發出邀請,唐詩受到他的影響輕鬆笑了笑,“我剛從英國回來,時差還沒有倒過來,現在正好不困,就和老朋友聊聊天吧。”
兩人沿著燈火闌姍的大街走去。
“伍雲,你和林清揚一直都有聯絡嗎?”
“當然有聯絡,其實我們前些年就在一個系統內工作,他經常跑外,我大部分時間坐辦公室。後來他因傷退役自己做起了生意。他是列大國際法碩士,自從接連出了普京和梅德韋傑夫兩位總統後,列大畢業生大量被起用進入了政府各個部門,裡面不乏他的同窗好友,所以他在俄羅斯的能量倍增,如果你有關於俄羅斯的事情需要解決,他絕對是不二人選。”
“我一個窮教書匠能有什麼大事需要他這樣的大人物出馬,我只想印證一下自已當初的判斷,唉,這樣看來你們燕清三傑中,只有一鳴完全背叛了自己的信仰。”
沉默。
陸一鳴是兩人永遠繞不開的話題。
伍雲語調變得發冷,“陸一鳴根本就沒有過對共產主義的信仰,他表面追求進步,實質上是投機鑽營,他的所作所為,只能證明他堅定信仰的東西就是名、利。”
沉默。
“我兩年前就離開了他,但是還沒有完全死心,想等到他迷途知返的日子,可沒想到,他變本加厲,絕望之餘,我決定回到燕清任教。在祖國重新找回屬於我的生活。”
伍雲聽到這心中燃起了希望之火。
“是啊,現在的中國欣欣向榮,機遇與挑戰並存,充分活力、激情,而西方列強在經濟危機下,風雨飄搖,惶惶不可終日,換了我也會離開那裡回來報效祖國。”
“沒想到,經過多年的世事浮沉,你依然保持著樂觀的態度。我很想知道,你樂觀的原因是什麼?我是來自危機的核心,親身感受到西方世界的悲觀情緒,可回到國內,國內的景象讓我感覺中國似乎就沒有受到危機的影響。太奇怪了,所以我立了一個課題,解開這個謎語,我想這個謎底很可能就是引領世界走出危機的藥方。”
“我投降了,你是大學者,我可不敢班門弄斧,要不這樣吧,改天我把林清揚約出來,他是金鼎評估的一流高手,而且有著一般學者所不具備的有利條件,肯定會有讓你驚喜的答案。”
唐詩好奇的問,“什麼有利條件。”
“呵呵,他手頭有對任何個人都不會說的一手材料,就算他不細說論據,但是他的結論可信性極高,可以用事實來驗證,十中七八,已經是很高的機率了。”
“那我們剛才為什麼不在吃飯時聊呢?”
“隔牆有耳,飯莊的環境太複雜。”
聽了伍雲的話唐詩臉色變黯,情緒低落,默默前行。
走了好久,唐詩才說,“兩年前,我離開陸一鳴的理由,就是他不再磊落作人,一天神神秘秘的,連手機都換成了加密的衛星電話,無論在國內還是在國外都表現得過於謹慎,和他生活在一起,安全感越來越少,而且是越來越壓抑,最致命的是,我們的共同語言幾乎為零。伍雲你能不能告訴我,陸一鳴是不是做了什麼危害我們國家利益的事?”
伍雲欲言又止,這是多年曆練的職業素養,關於陸一鳴,已經超出了私事的範圍,而且他和唐詩十年未見,她的情況還有待核準,所以靈機一動答道,“這個問題林清揚來回答最適合,下次見面,你問他好不好?”
唐詩冰聰雪明,伍雲雖然推辭,但是實話,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理解陸一鳴,也只有半神半鬼的林清揚。她和伍雲思想太純正了,無法理性的接受陸一鳴思想強烈的轉變。
“好吧,下次和林清揚見面時再說吧,對了,你不是說有話要對我說嗎?”唐詩的眼睛裡多了些溫柔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