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問這個？之前不問過嗎？”江澈感覺有些奇怪。

蘇青檀笑了笑：“沒啥，就隨便問問，你要不想說也可以不說。”

江澈看了眼風波臺外的漫天飛雪

“也不一定，如果以後我境界高了，我或許會出去遊覽遊覽風景。”

“如果這風波臺待不下去，那我可能會找個別的地方繼續種地。”

蘇青檀從鍋裡夾了片熊肉：“你可是修仙者，你還真打算一直種地啊？”

江澈想了想自己的《青山經》抬起頭：“種地又如何？不種地又如何？人活一輩子，到頭來不還是一場空。”

“那可不一定，聽人說成仙了就與天地同壽，不死不滅了。”

江澈聞言喝了口酒：“成仙成仙，成仙哪有那麼簡單，再說了，那麼多修仙者，又有幾人真的成仙了？”

“再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真的成仙了，那一直活著能有什麼意思？”

“難道是要看著周圍人不斷死去？”

蘇青檀想了想，她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但她感覺成仙就是好。

江澈喝完碗中剩下的酒又倒了一碗：“仙也好，凡也罷，說到底就是倆字‘活著’。”

“杜鵑，你以前就問過我這個話題，你今天又問了一次，你就那麼想修仙嗎？”

蘇青檀不假思索的點頭：“這是當然啊，你看你們修仙者多舒服，做啥都可以用靈力，我們凡人都還得動手。”

江澈看著酒碗笑了笑：“你這個說的確實是事實，我沒法反對。”

“但人生之精彩，就在於有限的生命。”

“我知道我會死，所以我才會去珍惜生命，去珍惜生活中遇到的一些美好與快樂。”

“你看，我有田有糧，我不用為生計發愁，我無牽無掛，我也不必為了他人擔憂。”

“若有一天我想遠遊，那我拿起包裹就可以出發，我可以盡情地享受沿途的美景與快樂。”

說到這江澈搖搖頭：“杜鵑，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你早就猜出了我的來歷。”

“實話跟你說，我之前還真沒有現在這麼快樂。”

“所以我很喜歡我現在的生活，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可以了。”

“你可以把我理解成是個胸無大志的男人，而我也不想去幹多大的事。”

蘇青檀小口的喝了口酒吃著菜：“你確實是挺奇怪的。”

江澈不反對：“你說的沒錯，那塊鏡子裡，那三位修仙者聊了很多的事，我也一直在靜靜看著。”

“他們說了很多的秘境，很多的機緣，但我一點也不想去。”

“既然我可以慢慢修煉，那我就不急，早一點晚一點對我來說都差不多，我現在只求一個自保。”

蘇青檀聽到這有些感慨：“所以我還是羨慕你啊，你能修仙，也可以選擇想做的事，而我想修仙，卻根本不行。”

“好了，別惆悵了，來喝一碗。”

蘇青檀端起碗只喝了半碗，江澈是直接喝完了。

吃著蘿蔔條，江澈又給自己倒滿：“人啊，眼一閉一睜，一天過去了，眼一閉不睜，一輩子過去了，總而言之能活一天是一天，別想那麼多。”

蘇青檀目光微動過了許久忽然點點頭：“你說的對，既然不能修仙，那就不想了。”

說罷，蘇青檀自己端起碗將剩下的全喝了。

她伸手去拿酒罈子，江澈卻是把酒罈子拉了過來：“你不能喝了，你臉已經紅了。”

蘇青檀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臉：“有嗎？我只是感覺熱熱的，我臉紅了嗎？”

“紅了，不信你自己看。”江澈拿出了那傳訊鏡。

蘇青檀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還真是臉紅了，不過感覺上也沒什麼不同，只是臉上有些熱，頭腦異常的清醒。

“沒事澈哥，我再喝一點點。”

“那行吧，你自己看著喝，這玩意喝多了也難受。”

吃著菜，涮著肉，喝著酒，聊著天。

外面風雪不停，風波臺裡宛如春夏。

一頓‘年夜飯’，兩人起碼吃了半個多時辰，聊聊吃吃又喝喝，那是開心又歡樂。

不知啥時候，兩壇酒已經空了，這大部分還是江澈給喝了。

單手提溜著蘇青檀後頸上的衣服，江澈一邊走一邊說：“你第幾次喝酒啊，不能喝還那麼喝，你看你都醉成什麼樣了？”

蘇青檀迷迷糊糊踉踉蹌蹌，如果不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