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礦脈，某處廢棄礦洞。

江澈坐在石頭上，蘇青檀站在一旁，一手搭在江澈的肩膀上。

在他們面前，那是跪著不斷磕頭的石頭。

“行了，別磕了，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另外你說的那訊息到底是真是假？”

石頭跪在地上抬起頭：“爺，不敢瞞您，小人確實不是丐幫的弟子，但小人說的那訊息是真的。”

江澈俯視看來：“你一個凡人，又沒有背景，我憑什麼能信你？”

石頭連忙道：“半年前，我家少爺帶我過來打算挖點地脈寒晶去築基。”

“可到了這寒山鎮，少爺非說要先體驗一把異地風情。”

“這一體驗，少爺直接在裡面呆了半個月。”

“等小人再見到少爺時，少爺已經死了，說是馬上風。”

聽到這江澈與蘇青檀一怔，隨即江澈抬手示意石頭停下：“就算如此，這都過去半年了，你怎麼還在這？還混成這樣子？”

石頭一臉無奈：“小人也沒辦法啊，少爺的家族只是個小家族，他們不來人小人能怎麼辦？”

“我守著少爺的屍體等了一個月，那眼看著都要爛了，我只能挖個坑給埋了。”

“等等，你少爺身上就沒剩點靈石之類的？”

“爺，別提了，少爺被抬出來時，那衣服都沒有，就一個被單卷著。”

江澈挑眉：“行，你繼續。”

“少爺死了，小人一個凡人也沒地兒去啊，那時候小人身上還有點盤纏，可這寒山鎮都是花靈石的，盤纏沒用。”

“我想買匹馬離開，結果馬匹也需要靈石，然後我就硬走，我想著走回江陵城。”

“可誰料半路又碰上了土匪，小人拼命的求饒，他們才只搶了銀子饒了小人一命。”

“這裡到江陵城起碼一萬兩千多里，這身上沒了盤纏，後面還可能有山匪，小人想了想又退了回來。”

“小人自小就被賣到了老爺家，小人的本事就是打雜幹活服侍人。”

“可這寒山鎮，僕人這種活都有本地人搶，小人好不容易找了一家，結果當晚被人打的頭破血流丟進了山溝溝裡。”

“爺您看，小人頭上還有疤呢。”石頭說著，撩起亂糟糟的頭髮就要給江澈看。

江澈擺擺手：“你繼續說。”

石頭放下手繼續跪著道：“後來小人實在沒辦法了，小人想著加入這裡的丐幫，可誰知道加入丐幫比給人當僕人還難。”

“嗯？”江澈皺眉：“當乞丐還有門檻？”

石頭點頭：“加入丐幫舒服啊，丐幫幫主是金丹大能，這裡凡是丐幫的弟子那每個月都有俸祿。”

“其次丐幫弟子需要乾的就是要要飯，攔攔客人賣賣情報，這裡來的都是修仙者，一個問題要三枚靈石呢，碰上不給的，那堂主直接就來了。”

“這些個堂主可都是築基期，就算堂主打不過，那一群堂主總能打得過，小人在這待了半年，見過不少次堂主出手殺人。”

江澈點點頭：“行，那你又是怎麼裝成二袋弟子的？”

石頭聽到這話露出了一點笑容：“小人運氣好，前段時間晚上，這傢伙不知道吃了啥把自己給弄死了。”

“那會夜色正深，四下也無人，小人見他身形和小人相近，小人扒了他的幫派服穿在了身上。”

“丐幫弟子大多數都是這種亂頭髮，混了幾天後，小人發現那些丐幫弟子沒人在意小人，打招呼啥的也都沒事，慢慢的小人膽子就大了點。”

“停。”江澈再一次叫停：“差不多清楚了，你說你有地脈寒髓的訊息，可那幾個丐幫弟子說沒有，來吧，解釋。”

石頭嗓子發乾，抓了把旁邊的雪吃了口：“爺，小人真沒騙您，這事兒還真沒多少丐幫弟子知道。”

“他們真正的弟子都不知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石頭嘿嘿一笑：“這是個意外，前兩天，幾位堂主聚在一起喝酒聊天，當然，以小人的身份，小人自然是見不到的。”

“那會兒小人都睡熟了，正睡著，有個老大哥踢了我一腳說是讓我搬酒送堂主那去。”

“小人不想去，但小人也沒轍啊。”

“和小人一起的還有幾個兄弟，我們搬酒到了樓上，那幾位堂主喝的是亂喊亂叫，嘴裡還大喊著等什麼張四爺，他胡老三出馬也一樣能拿到地脈寒髓。”

江澈眨了眨眼：“他們沒有設下隔音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