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的身體微微有些發抖。如果那名叫做弗萊曼的少年真的是一名神諭者,那將是他在託斯托最大的收穫,甚至高出對那個不知道具體位置的遺蹟。
“那麼,就讓他暫時停留一段時間,看看在遺蹟那裡,能夠給我什麼樣的驚喜。”
康斯坦丁最終做出了這樣的推論,並且低聲對著在暗中悄無聲息跟上自己的書記官說:“通知懲戒騎士。我需要掌握那名叫做弗萊曼的少年所有情況。他究竟是不是薔薇領的領主,他究竟在什麼地方出現,因為什麼在黑森林出現,這些我都需要儘快得到答案。讓他們直接動用神術通訊,最好在今晚入睡之前,給我一個初步的答案。”
在回到自己的苦修所後,康斯坦丁示意自己的書記官暫時不要將關於小弗萊曼之前所說神諭的訊息傳送給教廷。他更加擔心,一旦這個訊息到達教廷後。小弗萊曼反而會成為那些教廷高層相互傾軋的工具,從而失去了主想要他做的本來目的。
安靜了一會兒,康斯坦丁這才將心中那種激動壓抑住,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書記官,那是一個同樣只有十四歲左右的少年。
作為一名落魄侯爵的庶出,這個少年有著和他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和冷靜,從他的眼睛中。總有一些不屬於虔誠信仰者的狡猾神采。在見到小弗萊曼之前,康斯坦丁一直以為自己的這個小書記官應該算是這一批孩子中最為出類拔萃的那一個,就算現在前往教廷,多半也能混得風生水起。不過在黑暗的酒館中見過那個小弗萊曼之後。康斯坦丁立刻將自己的想法遠遠拋在腦後。
眼前的書記官僅僅只是一個讓自己表現出那麼成熟的少年而已,而那個小弗萊曼,才是真正的沉穩冷靜。想到這裡,康斯坦丁摘下兜帽,接過書記官遞過來的木杯,喝了一口清水,低聲問:“尼萊爾,你想過你的未來麼?”
小書記官愣了一下,抬頭看著康斯坦丁,回答:“我聽不懂大人的意思。”
苦修士將杯子放在身邊,他的苦修所中沒有多餘的傢俱,那些雕飾精美的桌椅,還有能夠讓人身心放鬆的床鋪對他來說都是可能讓人墮落的東西。因此除了在牆邊有一些簡單的茅草之外當做睡臥的地方外,其他的地方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而他現在正盤坐在一個小小的草墊上,完全不顧深秋的傍晚地上的寒氣已經非常熬人。
看著自己的小書記官,康斯坦丁說:“4年前,你成為我的書記官,那個時候,你真正想要做的是什麼?成為一個地區主教,讓你的父親和你的哥哥再也不敢欺凌你。4年以後的現在,告訴我,當你和我一起行走在這個土地上,最終的想法有什麼改變麼?”
尼萊爾低著頭想了想,搖頭說:“不,沒有改變。雖然大人您的行動讓我非常敬佩,但是我始終相信,福音的傳播僅僅只是苦修毫無意義。從前我希望成為一個地區主教,讓我的父兄跪伏在我的面前,並且全身顫抖著親吻我手指上的戒指,以此來逃避懲罰。而現在,我依舊希望成為一個地區主教,為主散佈他的榮光和福音。阿門。”
康斯坦丁與尼萊爾同時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隨後抬頭說:“好吧,我的孩子,如果你堅持這麼認為,我會讓你如願。從一個小地區的主教做起,那是我對你的建議,同時也將是我的推薦。雖然我並不在樞機處,但是在那些偏遠的小地區,樞機處的那些官員還是同意我的推薦。孩子,到那些窮困的,無以為繼的地方去,在那裡非常難以傳播主的聲音。但是,一旦能夠傳播了聲音,讓那裡的人變得對主虔誠,你的未來將會是一片坦途。”
尼萊爾急忙彎腰鞠躬,說:“謝謝您的建議,同樣也謝謝您的推薦。”
對於自己的小書記官沒有做出推辭這樣的套路,康斯坦丁非常滿意,他接著說:“好的,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會把關於主的經文全部教給你。很遺憾,沒有羊皮卷軸,你無法看見那些文字,不過這不要緊,也許在這幾天裡,你和我能夠找到一個可以相互比對錯漏的人。”
說完,康斯坦丁扭頭看著酒館的方向,在這個苦修所中,被薄薄的樹木圍牆遮擋,苦修士其實看不到酒館中有些什麼。但是這個鎮子並不大,只要用心傾聽,就能聽見最為喧鬧的聲音正來自酒館那裡,而且聽起來今天晚上格外吵雜。
秋季黑森林夜晚來的非常快,無論那些喧鬧有多麼讓人心煩意亂,終歸在也最深的時候慢慢平息。趕走了那些在酒館中逗留的冒險者,卡朋特扭頭看著一直端坐在凳子上,似乎在觀察這個酒館,又似乎一直在想些什麼什麼的小弗萊曼。
“大人,您需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