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出一聲新的咆哮後,織田信長用力捏碎手裡的箭桿,然後盯著蕭焚,一點點將傷口邊緣的血痂撕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的胸口恢復正常,但是這麼一來,等於給了他一次新的傷害。
蕭焚無法在一隻弓箭上製造出複合傷害,要麼是驅邪法陣發揮作用,要麼就是治療藥水發揮作用,不可能同時讓多重傷害生效。即使能夠做到這種地步,每一種方式造成的傷害最終也會被攤薄。但是,織田信長幫助他完成了這樣的三重傷害,而且每一次都是全部的傷害。
僅僅只是這隻弓箭,至少讓這隻傳奇的四分之一生命消失無蹤,雖然蕭焚無法得知這個惡魔的生命值到底有多少,但是眼角的文字說明了一切。
“你對惡魔造成了極為嚴重的傷害。”
這一次世界之樹使用了“極為”來形容惡魔的受到的傷害,這樣的文字並不能使蕭焚能感到更加滿意。真正的戰鬥可能現在才算開始,尤其是織田信長胸口的傷口在眾人目光中迅速癒合之後,身體再次變得龐大,他身邊的黑煙裡再次冒出了更多的怪物。
蕭焚剛要從地面上拿起弓箭,在他身後,懸曇和尚已經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位等級至少有8級的傳承者低聲問:“蕭前輩,你能在這裡殺死它麼?”
蕭焚安靜了一會兒,微微搖頭。說:“不能。”
兩個人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想的其實一樣。在這種時候,沒有更為強大的傳承者到來,想要解決眼前的惡魔,只有一種方法可以選。
用生命去填,讓更多的傳承者送死,逐漸擴大惡魔的傷勢。直到將它慢慢磨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在此之前,就算蕭焚能夠給惡魔造成更多的傷害,也沒有太大意義,他的存在,是保證那些人犧牲的更有價值。而不是和這些人一起投入到死亡的懷抱。
既然蕭焚現在是所有傳承者中最有戰鬥力的,那麼他就一定要活到最後,確保那個惡魔一定死亡,這是最為殘酷的結果,同樣也是不得不做的選擇。
他對日海和尚承諾過,必然用魚石字晴空解決掉眼前的惡魔,現在他必須實踐這個承諾。
“雖然小僧不知道蕭前輩究竟從哪裡學到許多戰法。不過這種事情倒也不必計較。我看前輩對扶桑事情似乎有所不知,不如趁現在稍作休息,只等後面結果。倒是在小僧赴難前,也有些時間,就與前輩說說其中因果。”
蕭焚沒有說話,在他的眼前,兩名傳承者已經猛然撲向了織田信長。這種飛蛾撲火似的戰鬥看上去沒有對惡魔造成任何影響,幾乎在瞬間。兩名傳承者身上已經燃起黑色的火焰。不過幾秒,甚至連痛苦的喊叫都沒有,這兩名傳承者已經死亡。
不過,在他們之後,已經有新的傳承者出現,在漫天慈悲的佛唱中,不停地衝了上去。送死。送死,不停地送死。不僅僅是傳承者,大量的扶桑武士也在向著惡魔衝去,他們可能無法在織田信長的身上造成任何傷害。但是他們並不在意,只要能夠阻擋惡魔哪怕毫釐時間,這種死亡對他們來說也以足夠。
現在,在蕭焚眼前出現的,是人類最為純粹的奉獻。等級不夠,無法戰勝惡魔,怎麼辦?像精靈一樣逃跑,祈禱惡魔不會找上來麼?
東方的人類顯然做出最為響亮的回答,他們用生命來解決問題,僅此而已。
“有唐以來,我等守護華夏龍脈眾人,就知曉扶桑也有龍脈餘枝。”
對於這種慘烈的場面,懸曇和尚似乎也有些卡頓,但是他依舊堅持了下來,低聲向著蕭焚講述著傳承者與扶桑之間的事情。
自從傳承者發現扶桑也有龍脈後,就開始考慮對扶桑那邊的龍脈同樣進行守護。在那之後,隨著遣唐使從華夏回到扶桑,在扶桑的比叡山,屬於扶桑的守護者體系也建立了起來。
恆武天皇將比叡山視為守護整個京都的聖山,同樣意味著對於以比叡山為中心的,守護龍脈的那些僧人,退魔師,巫女,等等所有擁有特殊能力人的認可。在那之後,比叡山開始保留自己的僧兵,並以此對世俗進行干涉。
在那之後,扶桑的守護者們一直小心翼翼的保衛著從華夏過海而來的龍脈餘枝。南宋後期,華夏的傳承者與惡魔進行了一次殊死的搏殺,有一部分的傳承者在大海戰後來到了扶桑。與原來的扶桑守護者彼此交流溝通,並且彼此依存。
這個體系最終被織田信長所破壞,這是一個無法說清楚來源的惡魔,在它變得強大之前,一直沒有表現出足夠的天魔性質。這也導致了扶桑的守護者們對這個惡魔的防範不足,他們僅僅只是派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