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匕首刺出的痕跡歷歷在目。一個酒館的吧檯下不可能出現金屬裝置,因此在那發出金屬聲音的一剎,蕭焚立刻做出了更為準確的判斷。
看著蕭焚沒有說話,同時也沒有撤回那些骨爪,而蕭焚的同伴們此時已經開始做出新的戰鬥準備時,酒保終於說:“好吧,好吧。我們彼此都沒有敵意,確切的說,我們應該是朋友。”
“和異教徒做朋友,再等幾百年。”
魁斯特替蕭焚做出了回答,事實上這句話一點也沒錯,幾百年後,人們已經學會了尊重對方的宗教信仰。但是現在還不行,宗教埋下的仇恨果實正在盛放。
酒保再次退了一步,他那雙和身體有些不相稱的纖細胳膊正在變得膨大,於此同時,在他的身邊,也出現了一道道說不清的光環。這些光環和蕭焚已知的法陣體系,又或者和世界之樹的技能體系完全不同,看上去更加詭異。
“我不是異教徒,我們僅僅只是不相信你的主罷了。”
酒保對著魁斯特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不管魁斯特的面孔有怎樣的變化,他扭頭看著蕭焚,說:“好吧,我們不要繞開話題,繼續剛才的交易如何?”
蕭焚沒有理會這個酒保,而是扭頭看了一眼那些已經變成鼠人的冒險者們,現在酒館中屬於人類的,還保持清醒的冒險者,只剩下剛才那個僥倖逃到蕭焚身邊紅髮年輕人,至於剩下的3名人類冒險者,現在已經躺倒在地面是,生死不知。
“我對交易不感興趣,尤其是對於和你們的交易沒有任何興趣。我只想知道你們是誰,從何處來,為什麼在這裡停留。”
“我們在等你,哦,應該說,我們在等那個可愛的小姑娘。”
鼠人酒保的話讓諾萊爾猛然一揪西爾維婭的胳膊,如同怪物一樣的對方,讓小姑娘開始害怕,就像是蕭焚說過的那樣,這個世界有著太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和生命。
“我害怕。”
諾萊爾低聲說著,並且儘可能的距離西爾維婭近了一點。西爾維婭伸手將這個瑟縮的孩子摟在懷中,隨後看著眼前的那些敵人們,說:“你們最好說清楚,否則我不會介意讓這裡變成災難降臨之地。”
“哦,別緊張,別緊張。我們確實沒有惡意,我們也不清楚你們會來到這裡,確切的說,這是一次偶遇,僅僅只是一次偶遇罷了。”
酒保身上的光環開始和蕭焚周圍的骨爪發生衝撞,讓蕭焚感覺到有些異常的是,這種光環和骨爪本身沒有本質上的牴觸。換句話說,這個酒保釋放的光環雖然不是蕭焚已知的任何一個技能體系,但卻不是一個新世界的技能體系。更形象一點的說法是,這是一套遵循現有法則體系,只是與其他四種法陣體系完全不同的法陣。
第八百九十二章,孩子們的憤怒
異教徒,但不是其他世界的生命,而是世界之樹體系下的生命。這個概念讓蕭焚略微有些發愣,他一時無法明白世界之樹為什麼會引入這樣的生命概念,但是很快,他意識到,這也許並不是世界之樹刻意為之。也許現實世界中,中世紀的歐洲確實曾經存在過這樣的生命,但是又悄然消失。世界之樹所做的,僅僅是儘可能的復原中世紀的歐洲,然後利用蕭焚進行攪局。如此一來,歷史被更改的問題將不會歸咎與世界之樹的身上,同樣也談不上作弊。
不過如此一來,世界之樹複製的將會是整個歐洲的歷史,那些不被人知,最終被歷史掩蓋的一些東西,也在這裡出現。而蕭焚他們面前出現的這些鼠人,應該就是其中明顯的代表。當然,就算沒有那種奇幻的背景,見過狼人和吸血鬼的蕭焚,也不會把鼠人的出現看成是一件多麼不得了的事情。
它們未必是朋友,但也不是敵人。用這種方法來標示這些鼠人,大概才是最接近事實真相。
蕭焚更加在意的事情是,這些鼠人,至少這個酒保聲稱它們相信另外的主。可是這個世界中“主”的演化蕭焚再清楚不過,從最初的耶和蘇的意志,到最後世界之樹認可耶魯掌控這個世界的所有法則。現在這個世界的真正掌控者應該是耶魯,但是耶和蘇的意志並沒有如同現實世界裡那樣被驅趕進入地獄,應該還在歐洲上空遊蕩。
而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全新的“主”,不同於耶和蘇,也不同於耶魯,而是另外一個對蕭焚來說完全陌生的存在。他盯著眼前的鼠人,說:“我沒有興趣和你們探討信仰,我也沒有興趣拿這個小孩和你們做任何交換。我對你們提出的利益輸送沒有任何興趣,我只對你們為什麼在這裡感興趣。僅此而已。”
鼠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