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理解和接受是兩回事,理智上他完全可以認同這也許是當時唯一的方法,畢竟就只差那麼一秒,可是感情卻血淋淋的提醒他,他是活下來了,可是失去了什麼。
“懷,你醒了。”是司徒益關心的聲音。
“是嗎?”司空懷輕聲反問。
他……還活著嗎?
那為什麼他一點也沒有活著的感覺。
“還好是阿碇的反應夠快,不然你想完整躺在這的機率是零。”小弟坐在司空懷的床尾一角,懷中仍是抱著那隻貓老大。
司空懷的眼神接觸到小弟後一變,他知道自己不能怪小弟的行為,可是夜遙葬身海中是事實,教他怎麼能夠平靜得下來。
“你為什麼不先來和我說!”司空懷的聲音是從齒縫中硬擠出來的。
“先和你說了,你會有更好的解決方法?”正在搔著貓耳後的小弟抬起頭看著司空懷,語氣沒有太多評論,只是述說。
司空懷不管身上的痛跳起身撲向小弟,比起他身上的痛,他的心更痛。他雙手提起小弟的領子,恨恨的看著他。
他的憤怒已經到達了一個極限,就算他的憤恨不理智,可是現在他管理智去死!現在的他需要找一個出口,一個可以發洩他心中漲滿的不平的出口,不然他一定會瘋掉。
“用她的命算是什麼解決的方法!”他像是受了傷的野獸瘋狂的大吼。
“那用你的命又算是什麼解決方法?”小弟也不抵抗,只是一臉平靜的看著他。
小弟的眼睛中沒有同情、沒有批評,只像個光亮鏡子照映著他的挫敗和無能為力。
“我情願用我的命換她的命!”司空懷低下頭鬆開了手。
“你也說過你會用生命來保護異人集團的,不是嗎?你想隨她而去的時候可有想過異人集團或我們?”司徒益嘆了一口氣。
他早就知道總是選擇用八面玲瓏的態度來面對他人的司空懷,若不是早已無心,便是隻保留唯一的真心給他愛上的女子。
如果情愛只會讓人如此痴狂,那他情願一輩子不識情愛滋味。
出八分力沒得到十分利就虧很大了!愛情這東西,招惹上了讓人連命都不要了,怎麼算也不是個好交易。
“我是說過。”司空懷像是沒了氣的汽球慢慢的癱回床上,“我是說過我願意為了你們獻出我的生命,但是沒有她我活不下去。”
“生命是這麼簡單就可以放手的嗎?”零的聲音難得出現了怒氣。
司空懷有點訝異的看著很少流露感情的司寇零一眼,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放心吧!那時我只是……一下子不能思考……不會再有那種事了。”
“這才對,你不活下去,集團的發言人和談判者誰來當呀!”司馬碇拍拍他的肩。
“你們另外找人吧!我現在……”司空懷搖搖頭。
他不知道他還能笑嗎?
一個笑不出來的人要如何做好一個發言人兼談判者的角色?
“你是不是有點太看不開了?她對你真的有這麼重要嗎?你只是把她和你兒時心中的陰影重疊了吧!”小弟雙手一攤,似乎對司空懷的話有點不以為然。
司空懷倒抽了一口氣,他怒視著小弟,“別逼我!你明知道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和你介意,因為你們對我的意義就像是我的家人。”
“那還有什麼問題?”小弟一臉理所當然。
“因為她是我的心!”司空懷的語氣不容置疑,“別再勸我了,誰來說都沒有用,我要退出集團的核心!”
“是哦!”小弟挑起一邊眉頭,突然換上一臉賊笑,然後回頭對著門外大聲說。“遙遙,你聽到了嗎?他說他不當發言人和談判者了,如果你勸不動他的話,這位置你就得負責了。”
遙遙?
司空懷像是觸電般的一下子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站在門口的顏夜遙——活生生的她!
她還活著!
她生怯怯的站在門口,大大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真的是她,仍是學不會掩飾自己心事的她,想什麼一看就知道。
她沒死!
“怎麼會……”
他的聲音小小的,仿彿怕大聲一點就會驚醒自己,然後發現這一切都是夢,夢醒了,他會發現他仍是孤伶伶的一個人被留下來。
他明明看到她墜崖,也明明看到了反物質沉人海面上的那瞬間,他的掌中明明抓到的只是無助的空虛……
“我們出去讓他們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