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時能送我回去?”
西神挑眉一笑。
“等你手傷好了再說吧。”
“不用等我的手傷好,你隨時都可以送我回去。”她急著說道。
西神盯住她的雙眸,正色說道:“你不懂,每一個身上有傷的人都不能經過蟲洞,如果你身上有傷,我還硬要帶你穿過蟲洞,你的血就會從傷口處被強大的外力吸出,還沒回到你的世界,你就已經死了。”
流金驚駭地倒抽一口氣。
“蟲洞是什麼?”
“就是從這個世界回到你那個世界的通道,那個通道就像蟲洞一樣。”他用最簡單的方式解釋。
“雖然蟲洞無處不在,但轉瞬即逝,有時不是那麼容易找得到,除非你願意留在這裡等七七四十九天,那麼你就會等到當初掉進這裡時的那個裂口,用那種方式回去就簡單多了。”
“不,我不要等那麼久。”她急忙搖頭。
“那就等你手傷好了以後再說吧,不管是現在還是等上七七四十九天,你都一樣不能帶著傷口離開。”西神若有似無地淡笑著。
流金聽得似懂非懂。
“為什麼……只有你知道如何送我回去?”她怔怔地問。
“因為能夠看得見蟲洞的人並不多,而我剛好看得見。”
其實他們這一代的混種豹人,只剩下他一個人能自由來去人獸兩界,而混種豹人又將日漸稀少,如果他死了,混種豹人大概也就絕跡了吧?
“所以……我必須要等到我手上的傷口完全癒合以後才能回去嗎?”
她沮喪地垂下雙眼,眉頭愈蹙愈緊,沒有注意到他眼中淡淡的苦澀。
“沒錯。”他面無表情地凝視她,半帶嘲諷地說:“最初迫不及待想留下來,現在又迫不及待想回去。”
“如果我當初知道你會把我丟到屠宰室當奴隸,那我寧可選擇回去嫁人了。”
想起那三天,真是惡夢一場。
與其死在這裡,還不如回去賴活著,至少活著就還有希望啊!
西神總算聽出一點端倪了。原來不想回去嫁人,所以才想留下來;現在覺得這裡比嫁人更可怕,所以願意回去嫁人了。
“嫁人”兩個字像螞蟻在面板上囓咬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原來,她想留下來的真正原因不是他,是他自作多情了。
“如果你不用回去屠宰室當奴隸,而是留在我這裡,你還急著回去嗎?”
他自然地脫口而出,說完之後,眼神立刻閃過懊惱。
見了女人就習慣地撩撥,他怎麼就管不住這張嘴呢?
“留在你這裡當你的奴隸?”
想起雲黛的警告,流金渾身戒備起來。
“對外雖然必須聲稱你是我的奴隸,但私下由我服侍你也行。”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優美的長指緩緩滑過她的臉龐。
本想放過這個“女人”的,但是當他發現這個“女人”其實並沒有被他的魅力迷惑時,他的風流就開始蠢蠢欲動了,真是死性不改啊!
任何一個女人聽到他如此柔情似水的低語,不醉也難,流金沒有例外地受到他的蠱惑,但她的意志力強,尤其在屠宰室那三天的惡夢仍記憶猶新,早讓她失去所有的安全感了,就算他再迷人,她也不再肯信任他。
“你不用騙我了,雖然我還沒有弄明白這個世界,但你和雲黛都說我在這裡的身分只能是奴隸,我不希望我的人生一輩子與人為奴。”她很認真地對他說。
西神不再笑得那麼迷人邪氣了,靜漠地聆聽著她說話。
“我並不是不小心掉進這個世界,而是故意讓自己掉進來的。”流金繼續說道。“因為我不想命運被別人操控,我想為我自己而活。雖然掉進這個世界,命運比原來更悲慘,但我還是不會屈服,我還是要為我自己的人生尋找出路。我屬於我自己,不屬於任何人。”
西神深邃的眸子專注地凝視著她,眸光深幽,燃燒著一簇不知名的火炬。
他的眸光燙人,流金只覺得渾身都被他灼熱的視線燒得燥熱起來。
“你若願意送我回去,我一生都會感激你的。”她整個人緊張得像一根快要繃斷的弦。
“我要你一生的感激做什麼?”
他淡然一笑,笑容有點空洞。
流金所說的話在他心中輾過無數遍了,他也曾在心裡吶喊過我屬於我自己,不屬於任何人,但命運就是玩弄著他,讓他自暴自棄,乾脆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