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道:“我胡說?你若有錢付帳,現在就掏錢出來付帳。”
和尚面色本來就有些偏黃。他常自詡自己的臉並非發黃而是一張金面,並牽強附會的認為自己肯定是金面佛轉世,也不管天上到底有沒有金面佛這尊佛爺。此時,和尚的一張黃臉憋的通紅,道:“你握著我的手,怎麼掏錢付帳。”
端木亞楠道:“和尚,我本來以為你是挺爽快的一個人,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人。別在那大腳裝小腳了,他一個什麼也不會的凡人,能握得住你的手。沒錢就沒錢,裝什麼裝啊!”
和尚抬起手道:“你不知道,他力大無比!”作勢拽了一下,想證明冷鋒的手真的力大無比。冷鋒適時鬆手,和尚用的力道過大,胳膊掄圓了橫掃出去,打翻端木亞楠面前的一盤殘羹,湯水濺得端木亞楠身上到處都是。
第二十八章 陰差陽錯
端木亞楠表情驚懼,像是踩到蛇一躍而起,手忙腳亂擦拭身上的油漬。如小來想上去幫忙,可湯水油漬大多集中在白花花的大腿根部,一時無計可施站在那裡團團轉。瞥見冷鋒一臉無辜的冷眼旁觀,如小來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冷鋒道:“都是你乾的好事!”
冷鋒雙手一攤,道:“我怎麼了?你眼睛瞪得那麼圓想幹什麼,是不是又想對我施定射?想定就定吧,反正我也躲不過。端木小姐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但凡有一點能耐,能讓你定來定去耍著玩嗎?”
端木亞楠本就對和尚主導這次捉鬼行動不滿,可誰讓人家珠子裡的鬼比她珠子裡的鬼多,而且多的不是一個兩個,看在能分不少鬼的份上,暫時讓和尚領導著。聽了冷鋒的話,越想越覺得跟著和尚不妥;一個沒錢都敢帶著她胡吃海喝,毛手毛腳弄得她一身湯水。對一個凡人動不動便施展定射,如此恃強凌弱,誰能相信他‘五五平分’的承諾?道:“和尚,你滿口白話,讓我怎麼跟你合作!”
“誰滿口白話,出家人不打誑語,我有錢!只是……”和尚那張臉變得更加通紅,從口袋裡掏出許多錢來,其中有兩張紅鈔,其它的都是些散鈔,有五十二十的,還有十塊一塊的,竟還有五毛一毛的硬帀。嘩嘩拉拉全堆在桌子上,小山似的。
冷鋒道:“只是什麼,只是這些錢夠付這頓飯錢嗎?”拔拉著桌子上的硬帀,叮噹作響。瞧著火候差不多了,再鬧下去只怕和尚真要翻臉,那時再賣人情,和尚為了一張臉面還真的敢不要他這份人情。正準備說:“我看這頓還是我來請吧。”只聽端木亞楠道:“和尚,兩個人合作最重要的是什麼?”她擦著湯汁怎麼也擦不乾淨,手上餐澆往地上一摔,又抽了兩張紙繼續擦,“對對方的信任和坦誠!你說說這兩樣你做到了哪樣!先是對我不信任,說什麼我沒有捉鬼的經驗,領導這次行動萬一跑一兩個鬼追悔莫及了。又說你捉的鬼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經驗豐富,絕不會出現漏網之魚的情況。我聽了你的話,信任了你,讓你來指揮這次行動,可你是怎麼做的?對我有一點坦誠嗎?心裡打著小九九,只怕我知道‘至尊閣’在什麼地方捷足先蹬,硬是瞞著不透露一點口風。好不容易到了‘至尊閣’,說要帶我吃頓好的,吃完了又不夠錢付帳,搞得好像是我跟你策劃好了要吃霸王餐似的。你幹嘛不告訴我你有多少錢,咱們也好量力而行點幾個菜,為什麼非打腫臉充胖子把錢花冒了?錢不夠就不夠,你說一聲啊,咱們也好早有個商量,可你倒好,藏著掖著就是不說,更想出個騷主意,找個人來頂缸,你卻抽身離開,這是名門正派應該乾的事情?我知道,錢不夠說出來會丟面子,可我想不通,到底是捉關要還是你丟面子重要!你給我個交待,現在該怎麼辦?”
端木亞楠越說越氣,頓了一下,火冒三丈的又道:“算了,跟你沒辦法合作。鬼我不捉了,你就在這想辦法給人家算飯錢吧,媽媽的,丟不起那人,我走了。”
如小來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些事他都能解釋,可又都無法解釋,莫非讓他對端木亞楠說,他本來也不知‘至尊閣’在什麼地方,沒告訴你是因為我要先打聽一下‘至尊閣’在什麼地方?這種事情越描越黑,拔出蘿卡帶出泥,解釋下去只能越扯越遠,最後搞得好像他一開始就沒安好心。眼瞧端木亞楠恨恨的轉身要走,他想攔,只叫出‘端木’二字便說不出話來。
俗話說兄弟一心,其力斷金。他跟端木亞楠走到一塊,本來就誰都不服氣誰,如今又整出沒錢付帳的好戲來,自己在端木亞楠心裡的份量只怕連毛毛蟲也不如,強自連在一塊,一會碰到鬼,她怎肯聽他的號令?肯定不會!讓他聽端木亞楠的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