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氣喘吁吁的抱著他的腰,濁重的呼吸久久不能平復。
陸臻很想就這樣睡著,耳邊有灼熱的氣息,後背上感應著他的心跳。而汗水,像是一種粘合劑,把彼此的面板融合在一起,陸臻幾乎有些心酸的想,分開的時候應該會很痛吧?
陸臻小心的轉過身去,與夏明朗相對而臥,夏明朗頓時被驚醒,可是睫毛飛快的顫動著,卻沒有睜開眼睛。陸臻看了很久,或者說,自以為看了很久,時間像是停滯了,指標停擺,沒有前進也沒有後退。
然後,他聽到一個聲音在他耳邊說:夠了,陸臻,夠了。
陸臻坐起來穿衣服,速度很快,幾乎有點匆忙,夏明朗起身按住他的肩膀,充滿了意外的問:“陸臻?”
剛剛經歷過情事的聲音低糜沙啞,磁得過份,這男人單憑著一把嗓子就可以誘人犯罪,陸臻聽得心跳停住一拍,沒有回頭,手掌按在夏明朗的手背上。
這是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寬厚而溫暖,掌心裡有厚繭,只是握著,就讓人感覺到安全和滿足。
可是……
“謝謝。”
陸臻低下頭,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的眼淚滴下去,沾在作訓服上,染出一個深色的小小圓斑。
謝謝你與我相遇。
謝謝你與我分離。
謝謝你讓我愛你。
謝謝你真的愛我。
感謝你讓我迷戀而不至於寂寞。
感謝你這樣清醒,逼我離開,不再沉醉。
感謝你總是心軟,給我更多回憶。
感謝你,賜我歡喜無限。
陸臻握緊的手忽然鬆開。
“我走了,隊長!”
“陸臻……陸臻,不是,你等一下。”
如果要比格鬥,陸臻永遠都不是夏明朗的對手,更何況一個其實不太想走,一個著急要把人留下。
夏明朗居高臨下的看著陸臻的臉,那張年輕的面孔上有滿眼的困惑,卻不問為什麼。
“是,是這樣的,我現在……你,別走了,你不用離開這裡,也別離開我。”
夏明朗結結巴巴的說出這句話,自他成年以來,第一次將一個句子說得如此支離破碎,忽然明白原來等待別人宣判的感覺是這樣的,這樣驚恐,這樣惶惑,每一秒鐘都是折磨,即使有十把槍抵著他的頭,他都沒有這樣害怕過。
他想起那天陸臻眼底的淚光,他也曾經這樣忐忑,滿懷期待,而最終心碎。
夏明朗不無惡毒的想,陸臻應該馬上掙脫他,轉身就走,連背影都別給他留下,好讓他知道什麼悔恨,明白什麼叫錯過,他一生一次的奇蹟,被他親手推開而不再回來。
的確如此,他猶豫那麼久,活該這樣的下場。
陸臻的臉色一點點白下去,眼中似乎有期待,又似乎什麼都沒有,夏明朗一向覺得自己能看穿別人的心,可是這一刻他自己心亂如麻,什麼都看不透。
陸臻囁動著嘴唇,聲音很輕:“隊長,這沒有意義。”
夏明朗頓時從心底涼下去。
才兩天,才兩天你就已經完全改變了嗎?
才兩天,你那麼久都等了,為什麼就能不容我再多想兩天?
陸臻清了清嗓子,整理思路,聲音漸漸清晰:“隊長,我知道你希望我留下來,可是這不現實,不是說你肯妥協,你願意跟我上 床,我就會留下來,我想要的不是這些,我想要全部,你明白嗎?我要所有。”
“你還想要什麼?”夏明朗莫名其妙。
陸臻看著他,慢慢微笑,笑容卻有些冷,那是最深刻的絕望,異常憤怒:“對不起,我們說的不是同一件事。”
他固執的從夏明朗的鉗制之下掙脫出來,裸露的面板相摩擦的時仍然有心醉的感覺。陸臻很無奈,男人的身體還真是沒什麼節操的東西,他的面板已經認熟了人,會記得好一陣。
夏明朗目瞪口呆的沉默,手上失了力道讓陸臻輕易就可得逃脫。他沒有想過會被拒絕,陸臻不是這種人,他不玩心機也不玩花樣。他可能會覺得被耍了,被欺負了,會生氣,會憤怒,會回頭討回他的公道,可是隻要他想要,他還是會要。
那一刻,當他抱緊他,他沒有推開,他以為那就是結果,怎麼可能還會有反覆?
“陸臻!”夏明朗忽然低吼,鎖手鎖喉鎖住他每一個關節。
“夏明朗!”陸臻大怒。
“我不能反悔嗎?我現在後悔不行了嗎?”夏明朗幾乎氣急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