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看你那對虎視眈眈的眼睛。”
斐娜怒瞪她一眼,但沒說什麼。她已決定繼續假裝她不懂他們的話。如果他們以為她不懂而不避諱地說話,她或許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亞美走向門去,指示斐娜跟著。當她們走過樓梯間時,樓下人聲喧譁,然後她們走進對面的小房間。當亞美點亮油燈時,斐娜發現她是在一間裁縫室裡。
“戈瑞去接他父親來,但他堅持你待在這房間不能離開。”亞美邊說邊做手勢解釋著她的話。“我樓下有很多事要準備,因為有個慶功宴,所以我不能在此看管你。喏,”她走到屋角指著一架大織布機。“這應該能讓你有得忙的。”
“在我碰它之前,它早就鏽光了。”斐娜以自己的語言答道,臉上卻掛著微笑。
“好,好,”亞美說,也回個不自然的笑。“戈瑞似乎認為你會我麻煩,但我卻不認為。你會讓自己有用,好好待下去的。”她轉身要走,然後嚴肅地補充:“你待在這裡——待在——這裡。”然後她離開了。
“哼!如果她認為她能逼我做女紅的話,那醜老太婆就會知道她有多大的麻煩。”她想。
斐娜無聊地在房中踱著,她發現了幾條寬皮革,於是將用它們替自己編了一條皮帶。然後她又用一條細皮革把長髮系成馬尾。
樓下傳來的聲音使她想起家中父親宴客的情景,這回憶喚來了悲傷。至今,憤怒和挫折都把它壓在層面下。父親的死,家鄉那血腥的情景只增加她的憤怒而已。
“哦,爸,你是個傻瓜,”她低喃著,“你的提案把他們引來。你原想救我們,但反而毀了我們。”
斐娜不會再哭了,她把悲傷深埋內心,她絕不因而呻吟悲嘆,因為還有別的事佔住她思?。
她堅定她不能留在此。無論如何,她得找個方法離開這鬼地方回她家去。她需要時間去認識這地勢,找出一條可逃之路。她當然也想報復,若能兩者都完成的話就更棒了。
念頭不情願地轉到那維京人上。戈瑞·哈德是個困惑。他沒牽涉到對她族人的騙局,然而他卻給她最大的威脅。在他心目中他擁有著她,能任意處置她。但他會發現她不會准許這種事。那高大有力的男人並不以色慾看她,這雖有點受挫,卻是可慶幸的。斐娜知道他希望她有用。如果她能想到她不介意做的事,她在此待一陣子是沒困難的,而且這還可以給她所需要的時間。但有什麼她能做的呢?
斐娜靜悄悄地開啟房門。她認為如果她離開裁縫室,她就會觸犯亞美的警告。然而,她可以假裝無知,說她不懂亞美的指示。
斐娜踏入寬大的走廊,關上門,如此就不會有人知道她離開房間了。走廊底有扇門開向室外,她朝那方向去。探探樓下四周,沒人在附近。遠處可以看到耀亮的藍海,左邊是峽灣,右邊則是綠野和森林。小房子偶爾點綴在景色中。
斐娜考慮下峽灣去看看有沒有船停在那兒。當她準備離開時,她絕對需要一艘船,但她獨自一人該如何開船呢?或許她能偷渡上一艘前往她故鄉的船,不過,那得等到春季了,她能等那麼久嗎?
斐娜走下樓梯,快速走向石屋後的建築物。一陣動物嘶聲傳入耳中,她走進一間大門敞開的木屋。這是個馬棚,裡頭有四匹馬。
一位老人直起身來,滿臉鬍鬚與頭髮同樣灰白,棕色眸子直盯著她。
“你是誰,小姐?”他以她的家鄉\叩問道。
“斐娜,斐娜·卡馬漢。你在此工作嗎?”她問道,一面伸手去讓馬聞。
“是的,幾乎有四十年了,我照顧馬匹。”他答道。
“有人幫你嗎?”
他搖搖頭。“自從主人把大部分人運到東方去賣後就沒了。他會留下我是因為我老得不值錢。”
“你說的是戈瑞,那維京人嗎?”她問道。
“是的,他是個好主人。在他之前,我是侍候他祖父的。”老人驕傲地說。
“你怎麼能替擁有你的人說好話呢?”
“我的待遇不錯,小姐。戈瑞是個有野心的年輕人,但他對我們所有人都很合理。”
斐娜不再談這話題。“這四匹是僅有的嗎?”
“不,牧草地上還有半打。另外三匹戈瑞的朋友借去,接其家人來參加慶功宴。那幾匹則是艾西爾·哈德的,他和家人剛剛才到。”
那麼戈瑞是在房子裡,而艾西爾跟他在一起。無疑地,他哥哥浩夫也會在,那侮辱她的無恥畜牲。
她眉頭皺起,走到馬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