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冰消雪融，消失殆盡。看著沈君夜彷彿一日蒼老的樣子，雖不是當年的沈梅瑩，可是沈瑩瑩還是忍不住心酸。

“回娘娘，我們在去往城北的路上，找到了一連串女人的首飾，還找到了破碎的衣料，還有一段殘肢。”士兵臉色黑沉的說道。

聽到“殘肢”兩個字的時候，沈瑩瑩的身子忍不住顫抖，若不是洪烈軒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她便會跌坐在地上。

連連搖頭，沈瑩瑩難難開口，“不，怎麼會，是誰，怎麼會？”

沈瑩瑩無法相信，就算沈梅彤再驕縱任性，也不過是大小姐的脾氣，就算她當上了白啟雲的夫人，充其量也不過是一顆棋子。

嚴格說來，沈梅彤的人生算是一個悲劇，那麼辛酸的走完一生，怎麼還會淪落到這種結局？殘肢……那就意味著有人連死後的她都不放過，肢解，沈瑩瑩實在想不出，究竟是什麼人會如此狠心，對一個已死之人下手。

洪烈軒還鎮定一些，他扶著沈瑩瑩，一邊摟緊她給她安慰，一邊輕輕的開口問道，“你如何確定，那就是沈梅彤？”

洪烈軒的話讓沈瑩瑩一愣，而後片刻彷彿復活了一般，眼中閃出興奮的光芒。她的手緊緊的抓著洪烈軒的胳膊，連連道，“軒，說得對，就憑一些首飾、衣物，根本無法確定那就是沈梅彤。她一個女人無仇無怨，怎麼會被人肢解，不可能，那一定不是沈梅彤。”

聽到沈瑩瑩的話，洪烈軒還來不及回應，就聽到士兵道，“沈將軍已經確認過了……”

一盆冷水從頭潑到腳，沈瑩瑩渾身發冷，瑟縮發抖。洪烈軒看著沈瑩瑩眉頭緊蹙，眼淚打轉的樣子，心疼至極。他怒目看向士兵，恨不得將他撕碎。任何傷害了沈瑩瑩的人，無論因為什麼，都會被洪烈軒自動劃分到仇敵的行列。

士兵感受到洪烈軒兇猛殺伐的目光，身子顫抖，他不著痕跡的一步步後退，彷彿躲避了洪烈軒的眼神，就可以保命一樣。

良久，沈瑩瑩才強作鎮定的說道，“洪烈軒，快，我們回去看看。沈君夜……爹爹怕是承受不住……”

洪烈軒沒有出聲回應，而是打橫將沈瑩瑩抱起，運功飛速向軍營奔去。

留下報信計程車兵一個人愣愣的站在原地，望著洪烈軒和沈瑩瑩愈發模糊的背影，拍著自己的胸脯直道，“好險，好險……”

洪烈軒和沈瑩瑩一進軍營，便看到士兵們圍成一團，而人群中間隱隱傳來哭號的聲音，那種發自心底的痛，聞者動容。

沈瑩瑩放開洪烈軒的手，大步的跑向前，擠開重重士兵，走到最前面。

只見地上散落著幾塊碎布，碎布之上放著一些首飾。別的首飾沈瑩瑩不認得，可是那翠玉簪子沈瑩瑩見過，沈梅彤時常用纖纖玉指撫弄頭上的翠玉簪子，紅色的指甲和翠綠的簪子形成鮮明的對比，所以沈瑩瑩記得清楚。

眼中淚水充盈，沈瑩瑩在沒有不相信的理由和藉口。

收回目光，看著呆坐在地上喃喃哭號自語的沈君夜，漆黑的夜色下，他蒼老慘白的容顏那麼清晰。

都說一朝春盡紅顏老，可是如今看到沈君夜，沈瑩瑩方覺得春未盡，紅顏也可老。老卻的不只是紅顏，還有那顆已經不再跳動的心。

沈君夜的身前，擺放著兩段殘肢，血肉模糊。

當了多年的殺手，幹了太多殺人舔血的勾當，沈瑩瑩不怕這幅場面，可是一想到這兩段殘肢屬於沈梅彤，她不禁頭皮發麻。

強忍著心底的不適，沈瑩瑩走到沈君夜身前，輕輕喚道，“爹爹……”

沈瑩瑩的聲音那麼輕，那麼小心翼翼，彷彿聲音稍大一點，就會嚇到沈君夜一樣。呆愣的沈君夜聽到沈瑩瑩的聲音，微微側頭，看向沈瑩瑩。

看到沈君夜的反應，沈瑩瑩忍著淚水，強扯出一絲笑意，安慰自己，也安慰沈君夜道，“爹爹，那不是梅彤，是他們弄錯了。爹爹，明日，明日瑩瑩就帶你去找梅彤，好不好？”

沈瑩瑩的聲音不大，可是周圍計程車兵聽著，那一字一句落到心裡，落淚者無數。

洪烈軒站在沈瑩瑩不遠的地方，靜靜的看著。

一直都知道沈瑩瑩堅強，可是剛剛還撲在自己懷中傷心難過的她，此刻卻強迫著自己打起精神，來安慰沈君夜，這樣風雨一肩扛的沈瑩瑩，更多的是讓洪烈軒心疼。

哪知，洪烈軒孩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就在這片刻之間，便傳來了沈瑩瑩的一聲嬌呼，“啊……”

“娘娘……”士兵們齊齊喊出聲。

洪烈軒回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