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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季然家做什麼的,他已經摻和進來,還指望出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雖然這麼想,可韓冬還是戰戰兢兢的,因為越往裡走他越感覺到地下室的不同尋常。地下室分兩間,在一條直線上,外間有很多東西,季然在外間停下了。韓冬禁不住好奇,開啟裡間的門伸頭往裡間裡打量一番,因為地下室是常年燈火通明,韓冬倒也看得清裡面的情況,裡間很空,地上放著不少陶瓷的殘跡,佔據裡間最大面積的是留著燒陶瓷的窯子。

“難道季家專做違法的事?”韓冬看到這一幕,心驚的想著。他小心翼翼的關上門,折回到外間,這時他才仔細打量外間。外間比裡間要複雜的多,有很多行頭。比如,各種形狀的樹根,各種刻刀,各種條桌、桌上也擺著各種東西,而讓他最吃驚的是,有一個書架直通地下室的頂部,佔了外間整整一面牆。書架的每一個隔框裡都放著錦盒,韓冬不知道錦盒裡都放著些什麼。

季然此時正在書架前,拿出錦盒一個個的開啟,韓冬走到季然身後伸著頭想看錦盒裡的東西,他看到錦盒裡有的放著畫,有的放著玉石、珊瑚、瑪瑙……韓冬看著這麼震驚的一幕,剛平靜的不久的心臟又迅速跳動起來。他吞了吞唾沫,抖著聲問,“老老老大!能能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嗯?”季然又開啟一個錦盒,淡然的說,“哦,這些不是什麼值錢東西,只是材料而已。”

“不不不會吧!”韓冬明顯感覺到他的兩條腿沒有膝蓋了。

季然轉過頭看了一眼被嚇到的韓冬,接著又開始找東西,“是該告訴你一些事情了。你看到的這個地下室,是我家家人專門學手藝用的,至於什麼手藝,馬上你就知道。你眼前這些,說不值錢也值錢,說值錢也不值錢,就看我怎麼用它們。”

季然終於找到想要的東西,他拿出錦盒,走到旁邊的桌子邊,把錦盒放在桌上,從裡面拿出一張紙來,這是一張看上去就知道是有些年代的紙,紙邊透出只有久經歲月才會出現的殘缺和黴斑,敞開來整張紙很不規格。這樣的紙,普通人並不懂其價值,只有沾古玩的人才會知道一些,這類紙在市面上,懂行的人視若珍寶。季然仔細的看了幾遍,隨後又拿出《輞川圖》對照著看,又看了好一會兒,他才露出滿意的神色。

從古至今,紙的種類相當的繁雜,究竟有多少種已經無從考究。自從紙發明之始,各朝各代都有更替和變化,細微之處,到現代更無據可查。季然找出來的紙,和《輞川圖》所用的紙並不相同,但紋路最為接近,這已經實屬不易了。要不是白家的始祖有先見之明,在他那個年代開始收藏舊紙張,哪怕季然現在有三頭六臂,也未必能完成下面的事情。

韓冬看季然做這些一系列的事情,已經猜到季然要做什麼了。他在文物這方面的造詣雖比季然差的遠,但他也屬於地道的文物界的一員,所以他知道舊紙張的價值,也知道,這樣的一張舊紙張真要拿出來用,不用說,做出來的東西得多驚天動地。

韓冬感覺自己的腦袋瓜子因為自己的所想已經僵住了,他結結巴巴的問季然,“老……老大,你……你……你打算偽作《輞川圖》?”

“嗯。”季然沉靜地應道,然後就沒有再說話。他從木盒子裡拿出《輞川圖》放在舊紙張上面,照著《輞川圖》的大小裁剪出需要的紙張大小下來。

日本聖福寺收藏的《輞川圖》是唐代的作品,就算季然手裡的紙張原先就是舊的,但年代還是差了些。所以季然要做的不僅要畫出《輞川圖》,還要把他偽作出的《輞川圖》做舊,這才是偽作者最重要也是必須要掌握的手段之一。

新畫做舊這裡暫且不提,現在最主要的事情是畫出《輞川圖》。偽作一幅《輞川圖》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敢想的,一幅畫重在其神韻,縱然你畫的再形似,神韻不對,也是枉然。王維是唐代山水畫的南宗之祖,素有“詩中有畫,畫中有詩”的稱譽,這一點,也是他的畫後世難以企及的原因。

這些聽上去極為艱難,但對季然而言,還不到難於上青天的地步。白家歷代都有作偽高手的存在,而季然,就是這一代當中的佼佼者,他特別擅長揣摩創作者在創作時的心境,所以,他也就容易融入到那種心境當中去。

融入到心境當中去,作畫就容易多了。季然在之前的二十二年間,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在學繪畫,他習得眾家之長,對他而言,偽作一幅畫,形似絕對沒有問題。季然閉上眼,沉思五分鐘,再睜開眼時,眼神專注,神情平靜泰然,他提起毛筆落於紙上,動作行雲如流水,揮墨自如。行動間,《輞川圖》的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