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田田沒功夫天天看著後山,正好順子叔整日裡閒著,就讓他帶著銅錢和元寶去後山轉,也防止有人偷砍了木頭拿回家去。
就這樣,本來應該很閒的冬天,老狼洞卻忙碌起來。
後山整日裡熱火朝天的,這麼多人幹活,當然也不用擔心有野獸來了。梁守山就暫時把那些個陷阱先暴漏出來,裡面的尖刺也收起來了,怕誤傷了村民。
順子帶著一條狼、一條狗在後山晃盪,時不時的有人過來問。“顧小哥,你給看看,這棵樹砍了是多少大錢?”
梁田田之前按照難易程度給不同的樹木定了一個標準,順子看了一眼那顆足足要三人合抱的大樹。“這顆砍下來收拾利索了,能有三十個大錢。”一般人一天都難砍斷了。順子忍不住提醒一句,“可要小心了,放樹的時候多叫兩個人。”很多人就是幾個人一夥的,畢竟有的樹木上了年頭,不是一個人能砍斷的。有時候要用鋸,就更吃力了。
男人一聽有三十文錢,當即激動的呼朋喚友。招呼大家一起幫忙砍斷這個樹,回頭銀錢大家平分了。這種事兒這些天屢見不鮮,順子早就習慣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給這些樹木定價,回頭大家把樹木送去梁家的時候梁田田再付錢就好了。
如今梁家後院已經堆了許多木頭,大大小小的都分了好幾堆。等著後山的樹木都清理出來,那些木頭是賣還是留著還得妥善安置一下。
前面的樹林裡一個人影一閃,鬼鬼祟祟的。順子眼睛一眯,居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作怪,給銅錢和元寶打了個手勢,一狼一狗分兩個方向朝著那邊包抄。
順子慢悠悠的,像是散步一樣過去,路過一個大樹的時候突然飛身而起,腳尖在樹上一點,猛的朝另一顆樹後的人影撲過去,一擊必中。
那人悶哼一聲,被順子壓在地上,掙扎了兩下,等看到腦袋前一顆巨大的狼頭時,老實了。
“小子,還想在你顧爺眼皮底下玩貓膩,給我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顧順冷笑,一把把人翻過了,傻眼了。
“守林!”顧順瞪大眼睛,“你不在家好好待著,怎麼跑這來了?”
梁守林捂著手,剛才被顧順撲、倒,手背劃了一條口子。傷口有點兒深,鮮血汩汩往外冒。
顧順嚇了一跳,手邊沒有帕子之類的,忙撕開衣襟給他裹住傷口,“快走,快走,去田田那給包紮一下,你啊你啊,沒事兒怎麼跑到這林子來了。”雖然接觸不多,顧順也知道大哥這個兄弟是個老實人,不可能做那偷雞摸狗的事兒,就是這小子蔫了吧唧的,也不知道過來幹啥。
“等等,我的斧子。”梁守林踢了一腳樹邊的斧子,顯然也是準備砍樹的。
顧順看到這哪裡還有不明白的,“你啊,大哥都說了,這麼多人呢,不用你幫忙,你咋還非得過來呢。瞅瞅,還躲著我,受傷了吧。”顧順撿起斧子別在腰上,一頓埋怨。“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你躲著我幹啥啊,這要是把你傷個好歹,大哥還不得揍我啊。”嘮嘮叨叨的。
“大哥不是那種人。”梁守林忍不住反駁一聲。
“你那是不知道。”順子扶著他,很怕他摔了似的。“大哥平日裡可兇了,我們兄弟做錯事兒都是要挨罰的,你不知道,當初我沒聽話私自行動被打了三十板子,害得我在床上趴了半個月,那罪遭的。”看到梁守林怪異的目光,顧順自覺失言。
“三十板子?”梁守林品著這話,總覺得不對勁。“大哥打你板子?”不是隻有官府和軍隊才打人板子嗎?這一瞬間梁守林似乎想到了什麼,可又覺得雲裡霧裡的,有什麼東西一閃即逝,來不及抓住。
“啊,那個,我就是那麼一說,大哥那也是生氣,做生意的時候我們人多,不小心我把貨物弄丟了,就捱打了唄。”顧順胡亂編排著理由,總覺得梁守林的目光透著懷疑。真是的,這小子平日裡看著呆呆的,怎麼突然變聰明瞭。
“大哥在外面做生意挺辛苦吧?”梁守林突然開口,讓顧順鬆了口氣。
“是啊,很辛苦。”想到那些朝不保夕的日子,他們想要聯絡外面都聯絡不上,真是孤軍奮戰啊,那樣的日子,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身邊也沒有長輩幫襯,是挺辛苦的。”梁守林突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順子嗤笑,“誰說的,當時可有不少老人呢,他們熟悉當地的情況,不然我們也不可能這麼順利。”許是那些重擔在心裡壓久了,梁守林又不是外人,顧順一時失察,又禿嚕出一句。
梁守林停下,“既然有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