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旭裝糊塗,“陛下,難不成我們大乾京都混進了突厥奸細不成?這怎麼可能?那梁滿碩,分明長得像他的親人而已。”果然那季寶生來告密。這個混蛋。兄弟家的孩子他也忍心。就不怕岳父大人翻臉?
“凌旭,你當朕真的老糊塗了不成?”書案上的震山河被玄治帝拍的砰的一聲,凌旭嚇得一哆嗦,忙恭謹叩頭。“微臣不敢。”
“不敢?哼!你有什麼不敢的。”玄治帝氣的在上頭走來走去,“一個梁滿碩就讓你們一個個的亂了手腳,虧你們還是朕最看重的皇子和臣子,真是笑話!”
“父皇息怒!”
“陛下息怒!”
六皇子玄慶燁和凌旭齊齊叩頭,難得他們竟然站在了統一戰線上。
“哈。息怒?”玄治帝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你們為了一個小子,連家國天下都不顧了。還讓朕息怒?”他就不明白了,不過一個梁家,怎麼總能讓他最在意的兩個孩子這般失了方寸。
玄慶燁有些激動,他膝行幾步,抱住玄治帝的大腿哀求,“父皇,那梁滿碩不過一個不滿十四歲的孩子。他衝動、莽撞、任性,課業不精,性子又粗魯。就算是為朝廷所用也是不堪大用的……”
凌旭奇怪於六皇子玄慶燁突然把虎子說的這般不堪,他們可是一起生活了幾年。這位六皇子對那兩個小子可頗為照顧的。今兒是怎麼了?
很快凌旭就知道原因了。
“兒臣答應父皇,定把那突厥控制在大乾手中。父皇不必為了那梁滿碩傷神,他不過一個紈絝小子,不值得父皇操心的。”他萬萬沒想到,當初一起玩大的孩子竟然是突厥的小王子。
命運也太能捉弄人了。先前還有幾分不喜,氣梁家的欺瞞。可他仔細想來,以虎子的性子,要是早就知道這件事兒,不會這般相安無事。這麼說來,這件事兒只怕大家都被蒙在了鼓裡
那梁守山也是的,這麼大的事兒為何不對他說?如果說了,他早有準備,怎麼也不會像今天這般狼狽。
看著兒子那張滿是期盼的臉,玄治帝有些不忍拒絕,卻還是硬氣道:“你先退下。”抬腿就走人。
玄慶燁不敢真的抱住父皇,只好讓他走了。他嘆了口氣,膝行幾步回到原地跪好,腦子裡卻快速思考著怎麼能救下虎子。
那邊凌旭鬆了口氣,本以為陛下容不得虎子,看來只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幸中的萬幸。
“陛下要收復突厥,凌旭願意做先鋒。”凌旭叩頭,“六皇子說的是,那梁滿碩不過一個不懂事兒的小娃娃,不值得陛下為他操心。”
“不懂事兒的小娃娃?”玄治帝微微抿著嘴角,“遼東府最年輕的舉人,聽常樹新說,此人於兵法上更是有其獨到見解。梁家有良好的家教,在青山書院他們兄弟又是品學兼優的孩子……這樣的人,凌旭你敢說是不懂事兒的小娃娃,是想欺君嗎?”
凌旭渾身一震,“臣不敢!”欺君這個詞太重了,以至於他都不敢說出辯解的話。
“哼,朕就是太寵著你了,以至於你都忘了自己的身份。”玄治帝氣急,“來人啊,打他板子,讓他清醒清醒。”
“父皇……”玄慶燁驚呼。凌旭有多受寵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父皇居然要打他板子。自古以來刑不上大夫,凌旭要是被推到午門打板子,明兒,不,用不到明天,今天這京都官場就會傳遍凌旭失寵的話,這對一個剛剛弱冠的官員是致命的。
凌旭苦笑著叩頭。“微臣謝主隆恩。”雷霆雨露均是君恩,這一次他的屁股要倒黴了。到底是沒逃過這個板子啊。
當即過來兩個侍衛要把凌旭拖走,玄治帝卻微微蹙眉,“做什麼?”
首領太監一愣,小心翼翼道:“不是要去午門行刑嗎?”宮裡自古的規矩都是這樣,午門那就是專門責罰官員的地兒。
“就在這打。”玄治帝話裡話外充滿了維護之意。
凌旭心裡這個彆扭啊。
首領太監一擺手,那兩個侍衛自作聰明的往上書房院子裡帶人,心道:在上書房的院子裡捱打,就是幾位皇子都沒有這個殊榮,這位還真是蠍子粑粑獨一份。
“站住!”玄治帝怒了,“朕的話聽不懂嗎?就在這打。”
什麼?
在上書房打!
首領太監擦汗,忙示意他們放開人。
兩個侍衛退下去,不一會兒兩個小太監搬來了刑凳,另有兩個太監拎著酸棗枝的板子進來。
“凌大人,請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