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趁著陸幽與陸常平思考之際,吩咐陸幽喚來灶房的幫工,讓他們取來一個熟雞蛋,然後又讓郭平去取來一些毒蕈以作備用。
當一切準備好,張貴把陸幽和陸常平兩人叫到跟前,先是用銀針試探了一下雞蛋,銀針拔出來之後立刻變黑。
陸幽看得臉色大變,正想發怒,卻看到張貴微笑,道:“若是按照陸公子之言,此雞蛋必有劇毒?”
張貴輕輕剝開雞蛋,然後放進嘴裡,張娘子和郭平差點叫了出來,張貴搖頭道:“別慌,沒有毒。”
在陸幽和陸常平的吃驚下,張貴竟然把整個雞蛋吃了下去,然後喝了半杯水,忍不住說道:“奶奶的,純天然的雞蛋,味道真好。”
“別急。”張貴見陸幽正要說話,又讓郭平取出毒蕈,先是用銀針探了一下,沒有變色,然後用饅頭沾了一些毒蕈,最後讓老鼠吃下,還不到一刻鐘,老鼠口吐白沫,死了。
“實踐,也就是‘行’。”張貴淡淡說道:“理,只有用‘行’去檢驗,而並非用心去檢驗,很多事情,你心所想,理所當然之事,但事實上並非如此?”
“有時候,你認為這個理是對的,但是隔了一段時間,這個理又是錯的了?所以要追求真理,正確的道理,只有用‘行’去檢驗。”
“然而,只有‘行’卻遠遠不夠,還要有‘思’,思考,用‘思’去指導‘行’,用‘行’去檢驗‘思’,這樣才能真正完成象山前輩所說的心即理啊。”
“只有‘思’遠遠不夠,只有‘行’也達不到標準。”張貴最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好把後世上政治課時背的一些理論背誦出來,然後又把自己不知在哪裡看過的名言名句唸了一些,也不管時對還是錯,反正需要檢驗嘛。
“士農工商謂之四民,其說始於管子。”張貴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反正他認為有用就行:“古者四民異業而同道,其盡心焉一也,雖經日做買賣,不害其為聖為賢。”
“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
“殃莫大於叨天之功,罪莫大於掩人之善,惡莫深於襲下之能,辱莫重於忘己之恥,四者備而禍全。”
“夫學貴得之於心。求之於心而非也,雖其言之出於孔子,不敢以為是也,而況其未及孔子者乎?求之於心而是也,雖其言出於庸常,不敢以為非也,而況其出於孔子者乎?”
“所以為聖者,在純乎天理,而不在才力也。故雖凡人,而肯為學,使此心純乎天理,則亦可為聖人。”
“天地雖大,但有一念向善,心存良知;雖凡夫俗子,皆可為聖賢。”
三人一直談到午夜,張貴最後才說道:“歸某隻不過是胡言亂語而已,陸先生若覺得有用之處,不妨參考。”
“不,歸公子。”陸常平搖頭道:“公子所言,已超出了老夫的認識,老夫不敢據為己有。”
“不滿陸先生。”張貴說道:“有一句話先生可能不知道,人,可以改變世界,這個時代最重要的是人才,所以,張某打算重建象山書院。”
“均州書院經過兩年的發展,時至今日,早已不在象山書院之下。”張貴也不顧陸幽的吃驚,繼續說道:“想必陸先生已知道,只不過均州書院畢竟名聲不隆,若想繼續發展,沒有一定時日的積累,是遠遠不夠的。。”
“如今,朱子學派橫流,並不是很好的現象,學說之流,最好不過百花爭鳴,而能與朱子學派抗衡的唯有象山學派而已。”
“大人,象山書院,還能行嗎?”陸常平不敢相信的看著張貴。
“世上沒有任何一種東西是一成不變的。”張貴認真說道:“就算是學說也是一樣,只要先生去完善,去總結,今日張某所說,雖談不上開天闢地,但自認為亦可當一家之言。”
“在下願意用這些學說,為象山前輩增花添錦,為象山學說增加幾分勝算。”
“象山書院,一定要發展,而且要大力發展。”張貴看著一臉沉思的陸常平和陸幽,繼續道:“世間一切皆學問,格物、算術等也無例外,如果陸先生同意,張某打算在書院中增添幾門功課,也算是為書院增添幾分力量罷了。”
“這個?”陸常平猶疑了片刻,問道:“象山書院沒有這方面的先生?”
陸常平,明顯心動了。
張貴笑了笑,道:“難道陸先生還要在張某面前裝糊塗?均州書院別的先生不多,但這方面的先生還是有不少。”
陸常平這才想起,眼前之人正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