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訊息,只管送到韓家來,不要再瞞住我了。”徐靈芸站穩,面色緩和了一些,雖說還有些蒼白,茫然的雙眼漸漸變得堅定起來。
端硯急忙點頭,歉意道:“小的原本不想讓姑娘擔心,沒得讓姑娘在韓家也夜夜憂心的。”
徐靈芸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皺眉道:“你吞吞吐吐瞞著不說,我每夜胡思亂想豈不是更擔心?”
聞言,端硯摸著鼻子,尷尬地乾笑一聲。
他想著為了徐靈芸好,才沒有說。如今看來,顯然是弄巧成拙了。
離開珍寶閣,秋棠滿臉憂色,暗地裡催著馬伕趕緊回韓家。
徐靈芸上馬車後,神色便怔怔的,一掃剛才的堅定,眼裡透著一絲茫然迷濛。半晌,她才回過神來:“去敬和山。”
“姑娘,陳嬤嬤在院子裡等著呢,先回府裡,安排妥當了再去敬和山參拜吧。”秋棠隱約覺得,徐靈芸的恍惚可能跟蕭家有關,更可能是因為那位出遠門的未婚夫。
徐靈芸的面色實在蒼白得嚇人,秋棠放心不下,說什麼也不能讓徐靈芸去敬和山。如今恍恍惚惚的,指不定要生出什麼意外來。
“去一去就回,讓馬伕待會回去跟韓夫人和陳嬤嬤說一聲,入夜我就回韓府,不會在山上過夜的。”徐靈芸下了決心,秋棠無法,只好答應了一聲,吩咐妥當了。
打發掉馬伕,徐靈芸匆匆忙忙也沒來得及僱軟轎,帶著秋棠便一步步往山上走去。
秋棠年紀小,又是在韓家長大的,母親是掌管韓夫人鋪面,她打小也算是精細妥帖中長大,何曾吃過這樣的苦頭,直走得腳板生疼,滿頭大汗。
徐靈芸也好不到哪裡去,用帕子擦著額上的汗珠,心裡一邊走一邊默唸著,祈願蕭晗的平安,只覺得雙眼澀澀的,強忍住才沒落下淚來。
不管在端硯跟前表現得再堅強,她到底也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哪裡承受得住一個親近的人無端失蹤?
捏了捏腰間別著的鳳佩,徐靈芸想起了離別之夜,那人落在自己額頭和唇上的溫暖柔軟的觸感,以及那雙有力的手臂圈住自己時給予的安穩和平靜。
蕭晗的容顏似乎還在眼前,蕭晗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這樣一個人怎會突然就失蹤了呢?
徐靈芸一步步走著,只覺得腳步越來越沉重,氣息愈發粗重,可是她沒有放棄,也不敢放棄,免得神佛認為自己不夠虔誠,咬牙堅持著,終於走到了山頂。
秋棠跌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喘著粗氣,渾身都溼透了。衣釵凌亂,很是狼狽。
徐靈芸也好不到哪裡去,梳起的整齊發髻早就散亂了,落滿肩頭。她歇息片刻,細心地整理好,這才抬腳走進廟裡。
後山滿園的桃花還在,嬌豔如初,只是樹下曾抱她入懷的人如今卻沒在自己的身邊……
徐靈芸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觸感傷情。伸手撫上一棵桃花樹,看著周圍賞花的姑娘和婦人滿臉笑容和讚許,當初的自己也必定是滿眼喜色。只是如今,卻再也欣賞不了這一片美麗的桃花。
☆、禍根
第九十八章禍根
陳嬤嬤好不容易用重金僱了兩頂軟轎,匆匆趕到敬和山,看到的便是一臉擔憂的秋棠守在寺廟門口,絞著手指忐忑不安。
她連忙把秋棠招到跟前來,不等問話,就聽秋棠急急忙忙道:“嬤嬤趕緊勸一勸姑娘,在大堂都跪了快一個時辰,怎麼勸都不肯起來……”
聞言,陳嬤嬤心裡一驚。徐靈芸的身子骨弱,好不容易用藥膳慢慢調理,才有些起色,哪裡能這麼折騰?
而且身子骨再好的人,一個時辰跪下來,誰也受不住。
她面色凝重,低聲問秋棠:“究竟是怎麼回事,今兒出門見了誰,姑娘又聽說了什麼?”
秋棠一五一十地說了,她也不確定:“見的是蕭家大少爺身邊得力的小廝,奴婢估摸著,可能是蕭大少爺出事了。”
陳嬤嬤心裡暗歎,徐靈芸好不容易有了個這麼好的夫君,遠行心裡日夜惦記著就算了,盼著蕭大少歸來娶親,如今卻鬧出這麼個意外來:“我去勸勸她,你先讓人準備好齋飯。姑娘跪了這麼久,只怕連午飯都忘了吧。”
“對,姑娘上山後連口水都沒喝過。”秋棠只顧著擔心,也沒想起給徐靈芸送口熱水,不由懊惱地直敲自己的腦瓜。
“好了,還磨嘰什麼,趕緊去。”陳嬤嬤催促一句,見秋棠跑遠了,她才走了進去。
一個和尚正閉眼默唸佛經,敲著木魚,對周圍的事不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