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把便宜兒子抱過來,他還記得自己昏迷的時候,小豆丁跑到床前叫父親,一聲聲軟軟的呼喚聽得他心緒複雜,上輩子養了一個白眼狼侄子,這輩子又跑來一個便宜兒子。
養,還是不養?
秦子臻難得產生了一種糾結的情緒,然而不管他心裡怎麼想,願不願意承認,血脈裡的湧動騙不了人,那種感動的情緒酸酸的,軟軟的,令他冷硬的心似乎也破開了一道口子。
秦子臻向來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既然心軟了,那就無需顧慮,乾脆把兒子養身邊兒,是龍是蟲且待他日再看,孤身流落異世,本就是無根浮萍,能有一個家人的感覺很不錯。
秦子臻點點頭,覺得這個主意很好,養個兒子在身邊也算是給自己找一個寄託,否則生活豈不是太過無趣,還不等他吩咐下去,紅鸞提醒他說:“世子爺,今日十五了。”
十五又如何,秦子臻動作一頓,恍然憶起十五是他請安的日子,挑眉瞥了紅鸞一眼:“你倒是記得清楚。”
紅鸞抿嘴淺笑:“世子孝順王妃,奴婢自是記在心上,世子今日玉樹臨風,您看就穿這一身衣裳如何?”
秦子臻側頭看向鏡子,裡面的男子頭戴冠玉,身著錦袍,眉宇間透著淡淡的冷意,一身月白色衣衫複雜華麗,領口袖邊兒鏽色金絲暗紋,腰間繫著一塊通體透亮的碧玉,更襯得他氣質出塵,好一個偏偏少年郎,確實好看。
他要是記得沒錯,王妃似乎就喜歡這種高潔的男子。
“王妃很久沒有見到世子,心中肯定掛念,世子前去請安可要備些什麼?”紅鸞笑著問他,示意主子準備禮品。
秦子臻神情淡漠,答非所問:“今年你多大?”
紅鸞心中一緊:“回世子,奴婢十八。”
秦子臻思考了片刻,淡淡道:“該到嫁人的時候了,回去打聽打聽吧,過幾日給我答覆。”
“世子——”紅鸞臉色一變,急忙跪在地上:“世子爺贖罪,奴婢哪裡錯了?”
秦子臻挑了挑眉,她這句問話就錯了,換成旁的丫鬟只會認錯,哪敢問主子為什麼。
紅鸞太過自以為是,忘了自己的本份,事到如今仍不知悔改,丫鬟不是謀士,他不需要有人隨時在耳邊提醒,丫鬟只要伺候好主子就行了。更何況,紅鸞伺候他的時間太久,對於原主的性格太過了解,一天兩天看不出來,時間長了總會覺得有所不同,打發走了也好。
“這幾日不用你伺候。”秦子臻一錘定音,緩步往屋外走去,他覺得自己很仁慈,至少沒把丫鬟隨意配人,給了她選擇的餘地。
紅鸞紅著眼眶,大腦急速運轉,思考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直到現在她仍不可置信,世子爺不要她了。
“世子請聽奴婢一言。”紅鸞眼見主子要度出門外,疾步跑到門口攔住他的去路,跪在秦子臻面前極力讓自己恢復鎮定:“奴婢知道您生氣,您氣王妃沒來看你,不願前去給王妃請安,只是世子想過沒有,王妃到底是朝廷公主,儘管和京中斷了聯絡公主的身份不會變,有了公主的支援您的地位才會穩固,奴婢一心為世子著想,還請世子爺開恩。”
秦子臻面色冷淡:“說完了?”
紅鸞微微一怔:“奴婢說完了。”
秦子臻拔腳就走,不想再浪費任何時間,他不怕遇見蠢人,只怕遇見自作聰明的人,紅鸞很明顯屬於後者,不僅自作聰明還喜歡自作主張,這樣的丫鬟留著早晚壞事兒。
“世子爺——”紅鸞帶著哭腔,臉色灰敗地跪在地上,大滴大滴的眼淚往下落,世子不是這樣的,從前世子總能聽她進言,今日為何會。。。。。。
秦子臻心裡很無語,聽信一個丫鬟唧唧歪歪,原主究竟有多蠢,一個丫鬟能有多少見識,了不起是些小聰明,玩玩宅鬥還行,大事上只會壞事兒。
紅鸞的想法或許是對的,但也要符合實際才行,尋求王妃支援,傻了吧,王妃要是有用,世子年幼的時候也不會遭受許多委屈,現在更是文不成,武不就,生生被平西王養成一個紈絝。‘
王妃。。。。。。
怎麼說呢,秦子臻仔細回憶了一下,王妃是一個相當美麗的女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性格非常善良,偶爾會對著京城的方向掉眼淚,柔美的臉龐總是帶著一絲輕愁,她不是一朵偽白蓮,而是一朵真正的純潔無瑕的白蓮。
秦子臻嗤笑一聲,三十多歲的女人仍當自己是二八少女,天真幼稚的可笑,說好聽點是善良,說難聽點根本就是一個白痴,指望她的支援,還不如指望母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