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尚書一愣:“明年……後年……”
明年後年他哪還有的捐!
兒子獲罪,他告老回家連生計都成問題呢。
清啞接著又問:“大人去年捐了多少?前年捐了多少?”
馮尚書:“……”
清啞環視殿堂上眾商賈道:“方家,還有這些人,每年都會捐,捐了許多年了。只要江南有災害,他們都會賑災,還修橋鋪路、建學修廟……他們就像大靖會下蛋的母雞,每天都下蛋。大人今天準備把大靖這些雞都宰殺了,一鍋燉了吃了?”
馮尚書臉色陣紅陣白,羞怒交加。
他幾次被清啞折辱,偏清啞說的都是極淺顯的道理,讓他顏面無存,他早攢了一肚子恨,只逮不到清啞的錯發作。
他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人都說郭織女不善言辭,但本官幾次和織女打交道,發現織女伶牙俐齒,巧言令色的很吶。”
清啞聲音提高,凜然道:“大人錯了!”
馮尚書冷笑道:“本官冤屈織女了?”
清啞道:“因為我說真話,所以一針見血,不像那些偽君子,專門拿話哄人,聽著順耳,經不起事實檢驗。”
馮尚書沉聲道:“織女說本官是偽君子?”
清啞不答反問:“大人可敢與我打個賭?”
馮尚書問:“你想賭什麼?”
他和方初的賭還沒結束呢。
清啞道:“選兩個人,一個聰明伶俐,一個愚笨,給他們一人兩百兩銀子做本錢。一年後,看他們誰賺的多。”
馮尚書心裡一鬆,冷笑道:“織女想賭聰明的會賺銀子?”
清啞道:“錯!聰明的未必就會賺錢,人太聰明瞭不是好事,有時聰明反被聰明誤,踏踏實實做事才是正理。”
這話讓許多人疑心,覺得織女隱射自己。
謝吟月頭一個懷疑清啞諷刺自己。
馮尚書第二個懷疑清啞隱射自己。
還有其他官員和商賈……
馮尚書惱怒地問:“那織女想賭什麼?”
清啞高聲道:“賭他們肯定賺的不一樣多,差距很大。再讓賺的多的人把銀子分給另外一個人,賭他會不會心甘情願地答應?答應了會不會心裡有怨恨?大人敢跟我賭嗎?”
馮尚書心沉入谷底,大冬天的額頭冒出冷汗來。
不等他回答,下面嗡一聲似蜜蜂炸開。
這還用回答嗎?
誰肯將自己賺的血汗錢分給他人!
清啞用這個簡單的法子讓人們認清了一個事實:聖人難為!這世上多的是俗人!因為方家等世家豪富,在賑災面前,人們本能覺得他們應該多多拿錢;卻少有人想到,世家的銀子也是一兩一兩賺回來,一年一年積攢起來的,沒道理要求人家揮霍。
這就好像要飯的乞討,嫌棄人家施捨太少一個道理。
災害年年有,真要這樣捐,這些人家早垮了。
清啞見馮尚書不說話,哪肯放他,逼問:“大人敢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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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8章 你敢跟我賭嗎?
這第一個捐的人,最吃力不討好。
捐多了,別的商家不得不跟隨他,他將成為眾矢之的;
捐少了,會招致皇上不快,還會成為在場官員攻擊物件。
至於朝廷激勵大家搶佔市場,說實話,這對於錦商吸引並不大。他們主要的經營重心還是放在織錦上,並不會在棉紡和混紡上投入太多的人力物力。貪心的話,會因小失大的。
方初淡定地轉臉,問韓希夷:“你捐多少?”
眾商賈不由暗贊他問的妙,謝吟月既這麼大方,孃家捐了祖產,那婆家呢?她總不能代韓家也捐個兩千萬吧。
韓希夷更加淡定,隨口報道:“韓家三十萬兩。”
這已經是很大一個數目了,不知要耗費多少織工織出多少匹華麗的錦緞,才能賺到這麼多銀兩。人們只看見織錦世家有錢,很少有人計算,那是他們多少代積攢下來的!
方初便朗聲道:“方家也三十萬兩。小方氏二十萬兩。”
清啞在旁接道:“郭家兩萬兩。”
說完又向太皇太后等解釋道:“織布不比織錦,利潤薄。我孃家就兩個作坊,一直沒擴大,沒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