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說話極為小心,生恐說了不該說的,觸動他心思,讓他難過。她自己也不好受。聽方家人說,織女進門不久就懷孕了,老太太高興,特地要他們小兩口來臨湖州過年。回想當初和老爺上郭家辭婚的情景,她心中悔恨如蟲蟻啃噬。
兒子落得如此下場,全是她和老爺一手造成,還有什麼可說的!
方家,比韓家郭家另具一番氣象。
清啞今日才算見識到豪門富戶的奢華,便是她去過玄武王府、入過皇宮,依然要驚歎。站在全族正中心的春暉堂二樓遠眺,四面都是烏壓壓連綿不斷的屋宇廣廈。主宅七進五門樓,坐北朝南,最前面是河埠頭;中部是茶廳和正廳,乃是待客和議事之地;後部大樓堂、小樓堂和廳屋,為家主和家人起居之所,整個宅子呈“前廳後堂”的格局,前後樓宇之間以過街樓和閣樓相連,十分富麗堂皇。
大家族過年,熱鬧自不必說,各種規矩也比郭家多多了,因為這些規矩,清啞覺得這新年不如孃家過得自在。
方初最瞭解她心意,年三十隨著家人祭祖、團聚,初一帶她往族中幾位老太爺、老太太處拜年,他都盡力陪在她身邊。
他們成親時,好些族中姐妹和妯娌未去參加。
今日雙雙出現在人前,眾人自然要細細打量。
雖然經歷了許多挫折,他們卻將這段姻緣演繹成了神話和傳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原本還有些不相信的人,在看見方初全身心體貼清啞的樣子,在場那麼多人,他眼裡只有清啞,再不懷疑。
一時間,眾人情*色各異。(未完待續。)
第721章 恣意
方初並不在意眾人目光。
無論在何處,人多難免心思不一,即便都姓方,也不可能如他父母兄弟姐妹一般親密,他和清啞只是回來過年,無需太在意。
至初二,他就不肯在家應酬了。
方家上下都知道他這少爺脾氣,最不願循規蹈矩。
可是,清啞是兒媳,且懷了孕,方老太太不讓方初帶她出去,怕有閃失,方初卻連個照面都沒打,只讓丫頭去告訴一聲,自帶著清啞走了,嚴氏叫人追也沒追回來。
方老太太心裡不悅,但面上卻未顯露出來。
族中妯娌有人就笑道:“早就聽說織女我行我素的,不大在意別人眼光,果然如此。和一初性子倒也相配。”
又一人問嚴氏:“弟妹,前兒我還聽老太太說,你接了織女媳婦在身邊養胎,順便教她人情世故和管家。她學的怎樣?”
嚴氏臉上便掛不住。
前者明誇清啞和方初性情相投,暗貶清啞沒規矩。
後者質疑她,到底怎麼調教兒媳的?
她一時無法回答,只好用兒子來遮掩,因笑道:“一初那脾氣,這些年了,闔家上下誰不知道?他既不想在家待,又怎會丟下清啞。他們兩個好,平日一初忙,不得陪他媳婦,這會子要他丟下她,不如殺了他呢。且容他們逍遙一日,等回來我再說他們。清啞是長媳,老太太還在呢。該在身邊盡孝。況她又懷著孕,外頭又冷,這個天實在不該出去。”
方老太太笑道:“清啞頭次來這。帶她出去看看也好。我就怕她凍著了。不知一初安排可週全,馬車裡鋪的褥子厚不厚,穿得衣裳暖不暖?手爐腳爐帶了嗎?吃的喝的裝了嗎?清啞如今可容易餓……”
嚴氏忙道:“這個娘放心。一初自己都不肯將就的人,怎會委屈他媳婦和兒子。我聽見二門上說,出去的時候一大群人跟著呢。”
眾妯娌眼中閃過異色。
先說的那人笑道:“老太太對兒孫就是寬厚,這是織女的福分。便是二弟妹,若以她從前的脾氣。嫁入方家還要立規矩守本分呢,如今對兒媳如此寬容,除了襟懷寬廣。更多的是慈母心腸。這何嘗不是織女的福分?這孩子又得皇上太后青睞,可見是個福氣厚的。”
方老太太道:“正該這樣。小孩子家,太拘著了也不好。”
這話更驚得一屋子人發怔,都不知怎麼附和奉承她了。
要是小孩子就不該拘著。往日她的威嚴都怎麼來的?
引發事端的那對人正坐在馬車上。往碧水湖駛去。
清啞如今再不像先那樣嗜睡了,也沒有太強烈的嘔吐反應,食量卻大了起來,一天至少要吃五六頓。
方初摟著她笑道:“祖母說怕你勞累了,又怕凍了,要我說,留在家裡被人看猴似的打量,還要裝模作樣陪說笑。那才難受呢。不如出來透透氣。我都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