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許多商家,絡繹不絕登門,都由郭家父子陪著。
這些人來看望郭家兄妹。表示跟郭家的親近之意。這代表一個風向:郭謝兩家相爭,情勢已經翻轉,郭家,冉冉上升!
衛晗坐了一會,就告辭去了金縷坊。
等她走後,嚴未央便和清啞說起悄悄話。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謝吟月頭上。
“……她妹妹殺了人、作的孽,還一副受委屈的模樣。弄得好像表哥對她多薄情寡義似的,真是豈有此理!害得方家丟臉怎不說了?姑父和姑媽都氣得很,都不知怎麼辦呢。我們這樣人家。結親退親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她神情很不忿。
這話清啞不好插嘴,又見方紋坐一旁,神色尷尬,忙扯了扯嚴未央袖子。示意她別說了。
嚴未央見方紋眼睛有些紅。也反應過來,住口不說。
方紋見清啞防備她,卻疑心起來。
她含淚道:“郭姐姐,我家也沒幫謝家。我們……我爹孃……也不知道吟月姐姐怎麼回事……對不起!這到底怎麼了……”
她先還哽咽,後來乾脆哭了。
方家如今處境非常尷尬。
本來若有人對方家未來兒媳家做出如此傷害,方瀚海父子肯定會毫不留情地回擊;可謝家與郭家的恩怨由來特殊不說,郭家對方家又有大恩,這次也是謝家陷害郭家在先。真兇卻是謝吟風勾*結奸*夫殺人,方家有什麼臉面為謝家出頭?
若要與謝家退親。方瀚海也躊躇。
官宦書香世家講究的是禮法規矩,商賈世家更注重信譽。
方瀚海認為郭家沒做錯,並不想和郭家交惡,但他們夫婦和方初這時候都不好上門,才讓方紋隨嚴未央來看郭清啞。
面對清啞,方紋羞愧又惶恐,不知如何是好。
嚴未央挪到她身邊,一邊用帕子幫她擦淚,一邊道:“你這是做什麼?又沒人說你。表哥幫了郭家,郭妹妹心裡都有數的。其他的,你別操心,自有姑父和姑媽作主。你呀,別瞎想了!”
清啞也道:“方妹妹,這是郭謝兩家的恩怨,與方家無關。”
說完,自覺理由牽強,不具說服力。
嚴未央不住安慰方紋,再沒說謝吟月一個字不好。
連韓希夷都信任謝吟月,何況方紋這麼單純的女孩子。在她心裡,謝吟月是完美的,是她最欽佩的未來嫂嫂,人前人後提起,那口氣滿滿都是自豪。
這個結還是讓方家自己來解吧。
方紋覺得好些了,歉意地對清啞道:“讓郭姐姐見笑了。”
清啞搖頭道:“有什麼可笑的。這件事讓好幾家受牽連,家敗人亡。這不算什麼!”
江家兒子死了,家敗了。
賈秀才母子都死了,家沒了。
謝家受打擊,風雨飄搖。
郭家幾番生死,差點敗落。
跟他們比,方家這點為難真的不算什麼!
方紋聽了臉色又發白起來,使勁扭帕子。
嚴未央見了又勸慰一番,將話題轉開,說起別事。
嚴方表姐妹在郭家吃了飯才走的。
自此後,吳氏便以清啞要調養為由,不讓她做事,也不放她出去,每日只在家靜養。每日早晚間,一家人都在一桌上吃飯,便是因事外出的郭家父子也都會盡量趕回來吃飯。
一家人尊長愛幼、上下同心,夫妻和睦、手足相親。
清啞總是不辭辛苦親自做菜給爹孃哥嫂吃。
吳氏笑道:“把他們嘴養叼了,看怎麼辦!”
清啞不說話,笑著幫郭守業裝了一碗湯。
郭守業都吃飽了,見湯來,忍不住又美美地喝起來。
巧兒大喊:“我喜歡吃小姑做的菜!”
每一天每一天,她都快樂得像小鳥,無法形容!
郭大有看著女兒忍不住笑,從心裡到外都是痛惜。
郭勤跟著顯擺:“小姑,待會幫我稱稱,看長了多少。”
這娃兒每天都要過一遍秤。
郭大貴點頭道:“估計夠重了,能殺了。”
郭大全用筷子狠狠敲三弟頭,“當養豬呢?這麼說侄兒!”
他也是看兒子橫看豎看都好,將來必定是大才,郭家將來還得靠兒子這樣的,才能撐得住!
眾人轟然大笑起來。
清啞也欣喜地看著他們笑。
她已經知道郭勤和郭巧幹的事了,心悸之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