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脊傳了過去,腳下的屋脊龜裂開來,迅速向前方蔓延。
白衣忍者方才衝過一半的距離,腳下的屋頂就已經斷裂開來,露出一個洞口,他一腳踏空,手中刀改變方向在前方屋脊上刺落,刀身在屋脊和身體的共同壓力下彎曲如弓,在刀鋒重新彈直的時候,他的身體利用這反彈之力,倒飛出去,回到了剛才啟動的原點。
張揚根本沒有出手就已經擊退了他的這次進攻。
白衣忍者將東洋刀反插入身後的刀鞘之中,然後張開雙手,數十隻鐵蒺藜呼嘯著向張揚shè去。或高飛,或低舞,或直行或曲折,從四面八方將張揚可能逃避的去路封鎖。
張大官人不屑一笑,潔白而整齊的牙齒在暗夜之中格外奪目,他腳下一頓,倉庫屋頂的瓦片從地上升騰而起。現場響起一片叮叮咚咚的聲音,鐵蒺藜盡數被瓦片擋住。
白衣忍者身上的暗器層出不窮,鐵蒺藜剛剛被擋住,他又接連扔出綠sè燃燒彈。
張揚怒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手裡抓住一張瓦片,擲飛盤一樣扔了出去。啪!地一聲準確無誤地砸在那白衣忍者的面門之上,這次的出手深得穩準狠的要訣,砸得那白衣忍者滿臉開花,原本蒙在臉上的那塊白布瞬間被鼻血染紅。
張大官人咧嘴笑道:“見紅了?再來!”又是一張大瓦片飛了過去。
白衣忍者慌忙抽出東洋刀去劈斬瓦片,可是那邊張大官人又扔出了一張,後面的一張瓦片無論力量速度都遠遠超出了之前的那塊,兩張瓦片沒有來到白衣忍者面前的時候就已經先行相撞,蓬!地一聲撞得四分五裂,碎裂的瓦礫宛如漫天花雨一般向白衣忍者籠罩而去,這白衣忍者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擋不住張大官人的全力一擊。只覺得身體彷彿被千萬顆子彈洞穿,他慘叫一聲,手中東洋刀拄在地面上,渾身都是血洞,如果不是依靠東洋刀的支撐,他早已倒了下去。
張大官人道:“玩暗器,我們中國人才是祖宗!”
白衣忍者顫抖著向前走出一步,揚起手中東洋刀,似乎想發起最後一次攻擊,身體卻失去了平衡,從倉庫屋頂嘰裡咕嚕滾落下去。
張大官人吁了口氣,嘆道:“麻痺的,這幫龜孫子咋就那麼不自量力……”
話沒說完一道霹靂撕裂了黑sè的天幕,緊接著一聲悶雷在身邊響起,震得張大官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遠方傳來宛如野獸嘶吼般的風聲。
風聲中隱約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張大官人傾耳聽去,那聲音在夜風中斷斷續續,被風聲雨聲打得支離破碎,不過他仍然辨認出那是喬夢媛的聲音:“張揚……你在哪裡?張揚!”
張揚沒有聽錯,來得正是喬夢媛,張揚走後,她一直留在土丘高地幫忙維持秩序,剛才程焱東受傷返回,喬夢媛方才知道他們遇襲的事情,現場jing員忍受不住,程焱東聯絡救兵的時候,喬夢媛偷偷開了一輛快艇過來,她在這片水域已經搜尋了十多分鐘,仍然沒有看到張揚的身影,風雨越來越大,波浪比起剛才似乎又大了許多,快艇在水中不停顛簸著,喬夢媛又是擔心又是害怕,素來堅強的她此時也不禁哭了起來:“張揚!張揚……你不要丟下我……”快艇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喬夢媛拿起手燈照shè下去,卻看到一張慘白的死人面孔,嚇得她大聲尖叫起來。
“夢媛!”喬夢媛抬起頭,她看到了倉庫頂端的光芒,她看到了風雨中雖然模糊,但是仍然堅強屹立的身影,喬夢媛捂著嘴唇哭了起來,淚水肆意奔流,但是她知道自己此刻是幸福的。
張揚從倉庫的頂端飛掠而下,足尖在浮屍上輕輕一點,來到快艇中,來到喬夢媛的面前,兩人在風雨中對望著,忽然同時衝了上去,緊緊擁抱住對方,他們的身體早已被風雨溼透,但是他們的內心卻是無比火熱的,張揚找尋著喬夢媛的嘴唇,喬夢媛前所未有的主動逢迎上去,親吻著張揚的嘴唇,主動奉上香舌。
接二連三的霹靂聲讓沉浸在幸福中的這對情侶清醒過來,張揚抬頭看了看天空,天空中宛如金蛇亂舞,時而亮如白晝,時而又沉寂入無盡的黑暗。
喬夢媛有些惶恐道:“會不會還有颱風?”
張揚搖了搖頭,眉宇中卻流露出深深的憂鬱,他低聲道:“先離開這裡再說。”
喬夢媛將快艇交給他,此時閃電和雷聲突然停歇了,風雨也變小了,整個世界突然就寂靜了下來,靜得讓他們可以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呼吸。
張揚的心情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放鬆,不知為何,他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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