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在小文一次次呼喚催促下,齊採月已經開始登樓臺了。許巖微微一笑,收回了那縷神識,也隨著齊採月一起走上樓臺。
齊瑾夜也齊沐瑤還是留在甲板上,她們可還沒看夠呢。
“如此龐大的法器,需要耗費很多靈石吧。你們居然有這麼多靈石可供揮霍嗎?突然坐擁巨量靈石,只怕來路不正吧……”突然一陣尖細的男子聲音傳了過來。
回頭一望,只見一個身穿灰袍的青年男子,騎在一個葫蘆狀的法器上,懸停在半空之中,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們。
許巖微微一哂:
“你從哪裡推斷出,我們是‘突然’坐擁‘巨量’靈石的?從哪裡看出‘突然’,又是從哪裡看出‘巨量’來的?就算我確實是‘突然坐擁巨量靈石’,你又有何證據證明我們的靈石來路不正?”
灰袍青年一愣,好像吃東西忽然被噎住了似的:
“天問宗執法隊向來秉公執法,豈會無的放矢。”
齊沐瑤淡淡道:
“敢問道友是天問宗哪位真人的高徒?”
灰袍青年又是一愣。一般他說出天問宗執法隊的身份,對方總會畢恭畢敬,給足了他面子,萬萬沒有對方這般託大的。卻沒想到齊沐瑤和齊瑾夜其實對天問宗的情況非常瞭解,因為她們的母親可以說就是間接死在天問宗手下,誓言為母報仇的她們,十多年來一直處心積慮搜尋天問宗的一切資料。
天問宗確實有個執法隊,但是眼前這灰袍青年的修為堪堪達到煉氣期十一層,不大可能是執法隊的一員,最大可能就是外圍門派派出來給真正的執法隊員做隨從的。但是隨從在這裡,只怕真正的執法隊員也離此地不遠了,他們到此的目的,只怕和幾個月前的那場交易會大屠殺有莫大關係,這才是真正的危機所在。想到這裡,齊沐瑤向許巖暗暗使了個眼色。
許巖在對方說出“執法隊”這個詞的時候,心中也是一跳,思考的方向,和齊沐瑤的基本一致。他望向齊沐瑤,正好齊沐瑤也望向他,兩人四目相對,各自的心思已經明白大半。
齊瑾夜此時也知曉利害,見許巖和齊沐瑤已經在唱白臉了,她便唱一出紅臉來。當下輕聲笑道:
“這位道友請了。我二妹年少,言語間唐突了道友,莫怪莫怪。不知道友此來,所為何事?”
灰袍青年確實是扯了虎皮做大旗,他只是為天問宗某位執法隊的高手做做跑腿打雜的活,平日裡最喜歡的就是狐假虎威,並以此詐取點靈石財貨之類,這可是他最大的油水來源,比起他自己宗門發放的那點靈石,可多了去了。
他本來以為這次能夠逮條大魚,沒想到對方居然不鹹不淡地堵了他兩句,他是又驚又怒,同時也帶著點不安,畢竟他的修為他自己是最清楚不過的,用強的話是絕對行不通的。
但是對方有另一人似乎有息事寧人的打算,而且給了他一個臺階下。他心裡安定了一些,嘴巴卻哼哼兩聲,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臉:
“大約半年前,此地發生了一樁驚天大案,只怕你們對此也有所耳聞吧。我們天問宗執法隊受命前來調查此事,剛才我聽見這邊動靜頗大,因此就來察看一番。”
齊瑾夜疑惑地說:
“道友說的是交易會眾多修仙者被殺一事吧。此事我等確實聽說過,但是據說是與會者起了內訌,相互殘殺所致。再說半年過去了,要調查的話,只怕有點晚了。”
灰袍青年優越感爆棚:
“那你就不明白了,這些參與非法交易會的修者,他們的死活,我們是不關心的。誰叫他們不去堂堂正正的交易場所交易,非要參與這種地下的非法交易會呢?我們調查的是另一樁事情……”
許巖撇撇嘴,尼瑪,還真以為自己是天命所歸了?人家的就是非法,你們自己的黑店就是“堂堂正正”的,果真天大地大嘴巴最大,這立法的也是你,執法的也是你,當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齊沐瑤介面問道:
“居然不是為命案而來,不知你們調查的是何事,比人命還重要?”
灰袍青年卻像意識到自己失口,突然住口不談了。
齊瑾夜二話不說,伸手遞過去一個小包:
“道友,我們幾個都是山野散人,散漫慣了,修仙界許多事情,我們都不甚了了,還需道友多多提點才是。”
灰袍青年此次到這裡來就是為了敲竹竿來的,眼見對方上路,哪裡還會拒絕,連客氣話都沒說一句,直接就接了過來。他看都不用看,憑著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