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何?”
“且聽小女子道來,”芳兒道,“兵法之道,上者伐心,中者伐謀,下者伐戰。今日一戰,可見那位龍太子敖歌乃是伐心之高手,對諸位的心理與弱點早已研究透徹,諸位所行,步步都在他算計之中。”
眾人對望一眼,俱有憂色。
芳兒這番話,確實是說中了他們最大的擔心,今日之戰,敖歌出人意料的大舉逼近華山,迫得一向謹慎的芸芝將紫芝等移至太白山,又以秘道襲擊太白山,誘走唐小峰,使得唐小峰所率第七軍差點覆滅,再以假訊息迷惑九遺妖聖,令妖族姍姍來遲,無一不是緊緊抓住他們的心理。
那位龍太子,確實是對他們瞭解得太過透徹,而他們對龍太子敖歌,卻是所知有限。若不是有芳兒、師蘭言、天盟這隻出乎龍族意料的奇兵,他們只怕已是大敗虧輸。
芳兒道:“由此可知,芸芝已不可再任總軍師,唐公子、妖聖、道長、徐將軍,想必亦已被對方研究透徹,同樣不可接替芸芝。”
九遺妖聖略一沉吟,卻又盯著芳兒:“雖有道理,但我們又怎知,你就有此能力?”
“如果我沒有這個能力,我也就不來了,”芳兒微笑,“我來,就是要給你們做軍師的。更何況,你們不信我,是因為你們不瞭解我,但反過來說,龍族也跟你們一樣,對我一無所知。若說今日之前,龍族知己知彼,我們卻是既不知己,亦不知彼,那隻要由我來擔任總軍師,將變成我們知龍族,而龍族不知我們,我方勝算自是大增,如此良機,你們怎可錯過?”
九遺妖聖、司馬承禎等聽她說得頗有道理,俱是沉吟。
唐小峰道:“我相信芳兒姑娘的能力。”
悟仙妃子笑道:“反正我們也沒有更好選擇,倒是可以一試。”
司馬承禎道:“但這也是一種賭博。”
悟仙妃子道:“我們要賭的東西,難道還少麼?何況,先有芸芝妹子力薦,又有唐公子作保,再加上我們也沒有更好選擇,何不一試?”
九遺妖聖略一額首:“也罷。”
司馬承禎道:“既然你們都無意見,那我們便皆聽從這位芳兒姑娘的號令。”
芳兒輕輕拔了一下左鬢髮絲,來到案後,取一令箭:“首先,便請徐將軍派人,將紫芝盟主接到華山。”她往唐小峰、芸芝瞅了一眼:“王氣乃是神州大陸上最大的氣運,你們卻將擁有王氣的盟主放到後方去做泥菩薩,實是不可原諒。”
唐小峰摸著鼻子苦笑……他們確實是把紫芝當成泥菩薩了,畢竟紫芝除了口才利害,其它地方好像都派不上用場,不知不覺的,就被他們捺在了一邊。
現在想來,如果那時他和芸芝真的聽進紫芝的話,讓她“御駕親征”,那他至少不會被敖靜思調虎離山,當然,這也許是氣運,也許是碰巧,畢竟王氣這種東西,確實是虛幻了些。
徐承志接令而去。
芳兒卻又取一令箭,看著九遺妖聖:“第二件事,便是請妖聖立即率本部將士,連夜渡過黃河,追擊龍族。”
眾人盡皆錯愕,九遺妖聖沉聲道:“現在?”
芳兒認認真真地道:“現在!”
九遺妖聖盯著芳兒:“我可以接令,但你先要說出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
芳兒道:“很簡單,今日這一戰,華山固然損失慘重,龍族卻也惡戰許久,正是疲憊之時,此其一。北海龍太子敖歌,對諸位極是瞭解,諸位中,除了唐公子喜歡以險博勝,其餘盡是謹慎之人,而唐公子已是‘死’在他的面前,連長生劍都落在他的手中,他料定諸位必定不敢追襲,防備自會鬆懈下來,而我們反其道而行之,正是出奇制勝,此其二。”
又道:“此時此刻,唯有妖族一方未曾與敵接觸,正是生力軍,我方以銳擊疲,以有備擊無備,必能給敵方造成重創。”
九遺妖聖目光閃動,又道:“但單靠我們,雖能攻其於不備,但寡不敵眾,只能取得一些小勝,無法真正破敵。”
“這就成了,”芳兒再取三支令箭,看著司馬承禎、悟仙妃子、重新歸來的徐承志,“諸位部屬中,但凡還能作戰的,全都集合起來,為第二線,與妖族保持五里距離,隨時準備作戰。”
司馬承禎皺眉:“他們都已是血戰了大半日,就算勉強用丹藥提神,卻也難有鬥志……”
“所以,”芳兒微笑,“妖族的第一擊必能成功,而我們,便要將前方的戰績以十倍之數誇大,告訴我方將士。神州各方,對龍族早已極是痛恨,白日裡的這場挫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