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孩子啊!毛不思反手握住石榴的雙手,也期待的看著她,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對啊。”石榴點頭如搗蒜,“您都十六了。”
腦電波連線失敗。
“三爺來了。”石榴耳朵動了兩下,剛等她起身,馬明義便推門而入。
“聽說你晚飯沒吃飽?”先聲奪人,酒菜的香味嗅著就令人食指大動。
“嗯嗯嗯。”連續三個“嗯”字瞬間暴露了毛不思的期待。
她上前一把抱住了馬明義的胳膊,探著頭往食籃裡看,“除了大閘蟹,你還給我帶了什麼好東西。”
這動作,看在石榴眼裡,就是說不出的曖昧。
她臉頰發燒,屈身告退,關門時還刻意給毛不思握拳,嘴巴無聲道:小姐,機會!
還順便扯走了緊跟著三爺的兩個小廝。
房門閉合,毛不思眼角被方才石榴的一席話說的直抽抽。
她如今的設定才十六歲啊,扔到現代妥妥的青春洋溢高中生,就算三爺是個禽獸,可馬明義也不是啊。
胳膊鬆開,毛不思沒了演戲的動力,所有的心思又從新回到了吃食上。
“毛毛,你可真是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吶。”馬明義被她這一熱一冷的態度弄的有些感慨“劉尋就這麼恐怖麼?”
恐怖到毛不思不得不做戲給外人看,這樣一來,劉尋自然不能翻臉無情,畢竟上趕著過來的可是他,從外人的角度來看,她這個當夫人的可是無辜被動極了。
“你自己談生意的時候什麼樣,自己沒看過麼?”毛不思端出食碟,以往探究算計的眼神,馬明義從來不會用在她身上,那是一種窺探,這種窺探透過馬明義的臉,馬明義的眼,落在她身上,讓她很不舒服,莫名的火大。可她又不敢做什麼,只能小心的保護好自己,起碼不能讓自己在白天出什麼問題。
馬明義教過她的,叫什麼來著?投鼠忌器。
“他那麼討厭我,我怎麼著也得讓自己顯得特別,顯得對他有用吧。”無法讓別人敬你愛你,那就只能讓別人忌憚你。
“誰說他討厭你的。”馬明義盯著面前的溫酒,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他說的?”
“這還用說嗎。”毛不思夾起一顆湯包,軟糯的外皮被咬開小口,鮮美的湯汁瞬間湧入口腔,“他就差在臉上寫下討厭倆字了。”
強行逼著男人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而且岳家頻繁出漏子,女人本人的愛好還不太正常。這擱到誰身上,都會討厭的吧。
“我聽說劉三爺娶你的時候,並未給你難堪。”馬明義把劉尋的事情,在這幾日探的一清二楚。
“他畢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不會給我難堪,不然,我那個便宜爹也不敢這麼死皮賴臉的纏上他。”她爹是認準了劉家三爺的品性,才敢這麼鋌而走險,搏一把。
“可我不會。”馬明義開口。
嘴巴里含著半顆包子,毛不思沒明白他的意思,好好的說著三爺,他怎麼還扯到自個身上去了,“不會什麼?”
“如果是我,被人這般算計,我決計不會對方有好果子吃。”杯盞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馬明義眼神落在一旁的糖醋花生上。
毛不思立刻心領神會,習慣性了夾了遞到他嘴邊,“然後呢?”
“還想進門做我夫人,簡直痴人說夢。”
如果說劉尋是他的一部分,而且是十分契合的一部分,那麼他的某些地方,一定與他極為相似,比如未雨綢繆,比如凡事都愛多想幾步……
或許,連喜歡的人,都可能是相似的。
三爺這種人,哪怕嘴上說的再狠,只要不落到行動上來,那就是有迴旋的餘地。
在這個封建時代,一個男人,如果看不上一個女人,那他便有一萬種不娶她的辦法。
可是三爺娶了,無論原因是什麼,結果都擺在眼前,毛不思成了他的夫人。
“哎呀,咱們不要說他了。”毛不思擺擺手,這麼好的夜,這麼美味的螃蟹,幹嘛非要說些不開心的。
她拿出食盒裡的另一雙筷子,擺在馬明義眼前,“吃宵夜啊!”
只不過,毛不思不留痕跡的打量著馬明義,不知為什麼,他現在看上去,心情,似乎有些不太好。
明明剛來的時候是開懷的啊。
“放心吧,我一定幫你把這條魂給逮回去,牢牢的鑲嵌在你身體裡。”毛不思只當他是在為著生魂的事犯愁,十分體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