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不知道,費利佩王子也能夠那麼的不著調,馬希爾沉思了一會,又恍然的發現,期待費利佩王子能夠正正經經的他簡直再愚蠢不過了。
正如大家心裡所預料的,關於這一場充滿交易氣息的聯姻活動正緩慢進行,雖然王室們給它冠以了自由選擇之類的名義,但誰都知道,這一點都不自由,公主們需要一個高效華貴的家族當後臺,而他們這些人則需要和王室們攀上關係以確保家族的興旺不衰。
依照最初從侍者們那邊聽到的訊息,這一場會面基本上是在下午的時候開始進行,但每個人抵達宮廷的時候都是在上午,這和大家居住的遠近以及交通工具有關,他們不希望自己連這種重要的事情也推遲。
“如果連這樣重要的事情都遲到,那肯定會得罪很多人,所以乾脆就早早的到會場來,免得到時候尷尬!。”
這是一位和馬希爾交談著的貴族自嘲式的說法,其實遲到並不會惹怒誰,但是總會被人視為傲慢的表現,特別是在如今,朝堂之上表面風平浪靜,底子裡卻波濤洶湧,暗流湧動,誰也不知道,這會不會被人當做攻擊的重點。
會這麼認為自然不是貴族們杞人憂天,因為證據就是宴會上馬希爾,倫道夫,利索。多麗絲,以及穆迪。威利坦幾個人今天所找的貴族們,誰都知道這三個家族彼此視為競爭對手,沒有哪個會愚蠢的站錯隊。
每當有一方勢力得勢的時候,接下來,總是免不了有另一方的勢力要打壓得瑟的一方。
從往常的慣例來看,今天過後,亨利斯家族應該會有一段時間會被分割出權力的範圍之內,名為拉攏,實際上還是著重打壓。
馬希爾自然不會在意打壓不打壓,他已經受夠了這種顧忌來顧忌去的日子,他並不在乎亨利斯家族的未來,那種一出生便揹負命運的日子讓他難以忍受又不得不忍受,在這樣矛盾的心態下,他成立了羽軍,不可否認,一開始他並不打算利用羽軍來做什麼,只是能力漸漸的展露出來,他的心也漸漸地大了起來,不再滿足於只是臣子的身份。
在這種時候,掌握著富饒地區的貴族總是有著較大的資本,馬希爾看得出來,國王早就有意削弱亨利斯家族了,雖然這一次的聯姻是為了保全亨利斯家族,但也是變相的在警告著亨利斯家族。
“我的領地附近周邊大多是山,好在靠著北邊,不然真是要死了!。
一個穿著華貴袍子的少年在和另一個家族的長男閒聊著,他們話語裡充滿了驚恐和不安,馬希爾從旁邊走過,不著痕跡的揚了揚唇角,對這一群人的話語感到可笑。
他敢打賭,這兩個一驚一乍的傢伙根本就沒有離開帝都過,不過是領地靠近南方罷了便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
會場的最大樂趣大概就是享受著難得一見的美食,聆聽達那些連帝都都沒有踏出一步的貴族在一邊危言聳聽的話語。
在整個會場當中,馬希爾偶爾也會加入他們的交談,話題是南方的果實,耕地,還有風俗習慣,以貴族們的立場來說,這種場合雖然和政治千絲萬縷,卻是萬萬不能提及任何政治問題的,哪怕是南方的叛亂軍,在這種時候提及都是不禮貌的。
貴族們,總是如此的熱愛自欺欺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漸漸地高升,溫度漸漸地上升了許多,會場裡流動著的氣氛看似歡快其實則沉重了幾分。
走到陽臺邊,蘇菲抓了抓脖子上勒得不透氣的領口,老實說,在對付這種貴族的事情上,她被壓抑得有點喘不過氣。
推開陽臺的玻璃門,一股冷冽的寒風夾帶著一抹刺眼的陽光迎面撲來,蘇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宮裡乾淨無暇的空氣。
她在最早認識帕裡克的時候就很清楚,帕裡克註定是這宮廷出色的一份子,明明只有十五歲卻已經是一個非常聰明的貴族。
但當目睹了宮裡的一切之後,蘇菲又有了一種,其實帕裡克會長成這樣都是環境的錯,一般人,十五歲正是無憂無慮的年紀,但宮裡,十五歲已經是一個能夠擔當大任的年紀了,有不少人,還不到十五歲就已經是侯爵,還有不少人十三歲就嫁為人婦。
年輕貴族們站著陽臺之內開朗地交談著,貴族少女們則佔據了甜點之類的位置,聊著流傳在帝都大街小巷的各種傳聞,她們手捏著精緻的扇子,面上輕聲歡笑。
“聽說,您是南區的首領。”帶著精緻面具的少年走到了陽臺邊,他毫不猶豫地站在蘇菲的旁邊,握著陽臺上有些冷冽的金屬圍欄
“是的。”蘇菲試著用笑容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