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覺得他什麼時候才能放得開?”韓元捷也不敢過於對王法耀耍態度,畢竟他這個常務副省長的能量還有限。
“難說。”王法耀猶豫了一下,“但我認為有個法子能刺激加速。”
“哦,你說說看。”
“解如華目前在刑偵的崗位上,分量很重,所以他不敢有什麼動作。還有,在刑偵上有所建樹,容易獲得提拔,所以他更是要小心謹慎,以便為自己贏得賞識、重用的籌碼。”王法耀道,“所以給他換個位置,打破其心理平衡,也許他就會動手動腳了。”
“把他邊緣化?”
“不,那樣打壓太明顯,反而會引起他的警覺。”王法耀道,“讓他到警務督察的位子上比較合適。”
“警務督察,似乎比刑偵工作還更重要吧。”韓元捷道,“是不是會適得其反?”
“那是表面現象,警務督察的重要性,主要是體現在領導意志上,讓辦誰就辦誰,不讓辦誰就不辦。當然,具體的工作人員也有一定的操作空間。而恰恰就是那塊操作空間,可以用來作為培育我們所期望的各種可能的溫床。”王法耀笑道,“解如華過去後,會覺得只是一部傳輸指令的機器,雖然表面上風光,但卻沒有多少能動性發揮,也沒了發展潛質,所以就容易變換思路,傾向於搞實惠。”
“你的盤算是不錯,但我覺得有點過於理想化。”韓元捷道,“實際操作起來,能有那麼容易?”
“從前兩任警務督察處的正副職人員看,完全有可行性。”王法耀道,“他們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有利用職權謀私利的問題。當然,我們領導班子也沒當回事,畢竟是家醜,而且事情本身也可大可小。”
“哦。”韓元捷輕輕一點頭,這個結果他並不滿意,不過也沒法子,如果硬壓著王法耀去辦解如華,沒準會出現兩種不願意看到的結果:一是王法耀所說的公安系統內有不同聲音,更嚴重一點說就是會引起群憤。如果潘寶山再趁機煽風點火把事情鬧大,還真不好收場;二是王法耀翻臉甩手不幹。作為公安廳長,分量之重不用多說,萬一真惹惱了他,或許還沒等建議把人給換掉,自己就出了事。
“韓省長,那就這麼定了?”王法耀輕聲發問。
“就按你說的來吧。”韓元捷道,“你那邊的事情,你主張嘛。”
“哦,呵呵。”王法耀笑答著,心裡卻盤算開了:韓元捷也真是缺少擔當,明明託他辦事,最後還想甩包袱,到底是誰主張?那可是很有說法的。萬一潘寶山尋機較真起來,冤有頭債有主,他不就倒了黴?
想到這些,王法耀琢磨著還得跟徐光廣把話說清楚點,得儘量為自己開脫,免得最後做個冤大頭。回去後,他就把徐光廣叫到了跟前,說上面很不夠意思,明明有主旨意圖,卻非要拉個幌子做擋箭牌。
“拉幌子的事其實是不言而喻的,上面明確說出來了?”徐光廣問道。他雖然不知道上面具體指的是誰,也不細問,這是規矩。
“對。”王法耀道,“所以我們也要有自己的考慮,不能稀裡糊塗地成了犧牲品。”
“跟解如華說清楚?”徐光廣問。
“那是你的事,我只需要跟你說就行了。”王法耀感慨地一笑,“其實說到最後,人人都一樣,包括我也是,事情推不開,也不想擔責任。”
“王廳長,你做得恰如其分,沒有人能說出什麼不是來。”徐光廣笑了笑,又道:“上面是不是同意了我們對解如華的崗位調整方案?”
“基本上同意了,但有所調整。”王法耀道,“解如華將離開刑偵處,去警務督察部門。”
“哦!”徐光廣一愣神,“上面怎麼會有那想法?”
“是我努力說服的。”王法耀道,“他不仁我不義,我得為咱們公安系統留點退路是不是?如果真把解如華弄得一塌糊塗,沒人較真還好,萬一有人盯著不放,還不是我們公安的麻煩?”
“對對對,王廳長想得周到!”徐光廣當然也高興,把解如華弄到警務督察部門,對鄧如美也好有交待。
是的,鄧如美聽到徐光廣反饋回來的訊息很滿意,她感謝徐光廣從中所做的努力。
“鄧總,你託付的事情我還能不當回事?”徐光廣也不客氣,把功勞全攬到了自己身上,“雖然是廢了不少事,但結果還是令人滿意的。不過我得提醒一句,解如華到了警務督察部門仍然要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否則被拿住一個不是就要問大責的。”
“謝謝徐廳長的提醒。”鄧如美表示了謝意,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