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
兩廂這麼一差,得,過去月餘了,這才發覺竟然誰都沒人開這個口,連清還不知道。劉媽媽瞪了眼伏秋蓮,“這麼大的事,你也敢馬虎——若當真是有人故意,日後那人再做出點什麼事,你難道還時刻防著不成?”
“媽媽,娘子,到底是什麼事?”
對上連清狐疑的眸子,劉媽媽率先開了口,“姑爺可還記得收小麥那晚,又是風又是雨的?”待得連清點頭,劉媽媽徑自道,“那晚天快亮,姑娘睡不著,吩咐老奴去給您備些薑湯,這屋子便只留了姑娘一人,可誰知,一隻黑貓全身*的從窗子裡一頭撞進來——”
待得連清聽完了整件事,也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只是他也蹙了眉,想了又想,還是搖頭,“家裡沒人養貓的。”
“難道真是意外?”劉媽媽事後也一直留過心的,這家裡的確沒什麼人養貓,不然,她早就把對方的小辮子給揪出來了。
“媽媽這事交給我吧,我明天找村子裡人問問去。”連清的臉色有些不對勁,眼底隱隱湧著股子壓抑的怒氣,看的伏秋蓮在心裡嘆了口氣,上前給他倒了杯茶,“相公喝茶。”
“娘子,是我不好,讓你受驚了。”
“哪裡怪得了你?若不是我讓劉媽媽把窗子半開,也沒有這樣的事了。再說,誰也想不到的事不是?”伏秋蓮笑了笑,安慰著連清。
“你放心,若這事當真是老屋,或是二房的人做下的,我絕不會放過他們。”連清眼底有抹狠冽,針對他,他可以讓上幾分,可那些人若是想對他的妻兒動手,他絕不輕饒。
“弟妹,三弟妹,在家嗎?”門外的聲音讓幾個人都回過神,屋子裡的氣氛一鬆,連清站了起來,“大嫂,我們都在的,您進來。”
周氏拿著件百家衣走了進來,先和連清打了招呼,然後把手裡的百家衣遞給伏秋蓮,“這是我當嫂子的一點心意,是嫂子從劉叔,陳伯,還有王家大嫂子等幾家那裡要來的,洗了之後又用開水燙過,很乾淨的,三弟妹你且收著給娃穿。也是我這當伯孃的一點子心意。”
“有勞大嫂您。”
伏秋蓮笑著請周氏落坐,連清在道了謝之後便走了出去,劉媽媽倒了碗水給周氏,周氏接過來放在桌上,“弟妹這裡有媽媽在,我這當嫂子的也放心了,弟妹年輕,也沒經過事,媽媽在可是安心不少。”
“可不是來著,劉媽媽在啊,可就是我的定海神針了。”妯娌兩人笑著說笑一番,周氏有些扭捏的看向伏秋蓮,“那個,弟妹,嫂子想向你問問,你上次做的那個什麼涼茶,能教教嫂子是怎麼做的嗎,你大哥和兩個侄女都說好喝,我也不好意思再辛苦三弟妹——”
“這算什麼事,嫂子只是您得去買些藥材,我給您列了表,有空您去鎮上買來?”
“啊,要去鎮上?”
“是啊,上次我是託了我哥從藥鋪裡買來的,倒是不知道咱們隔壁村的張大夫那裡有沒有。嫂子要不去問問?”
“嗯,那嫂子知道了,謝謝三弟妹啊。”待得伏秋蓮把金銀花,菊花等幾味中藥寫好,拿給周氏,她又道了謝,方滿臉帶笑的告辭。
她走後,劉媽媽收起笑,一隻手拎著那百家衣,很是有幾分嫌棄,“姑娘,這個怎麼辦?”
“收起來吧。放好,別讓相公看到。”
她可不放心這什麼百家人。
儘管周氏是好心,她也相信周氏的心是好的,可讓她提防和戒備的卻是這個時代的衛生,以及各種生活習慣。就比如周氏說的王家,估計她是好心,覺得自己救了她們家娃,所以她便去討了百家布,可王家是什麼樣的過日子啊。
那院子,屋子髒的。
炕上鋪的床單都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孩子的臉,身上穿的衣裳,永遠都是髒兮兮的,鼻涕擰都擰不幹。
就這樣的人家,只要一起到是他們家孩子穿過的衣裳,要給自家娃娃穿?伏秋蓮真不是看不起人,她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老奴也覺得還是收起來的好,誰知道安的什麼心呢。”以前這周氏好像也沒對自家姑娘這樣好過,不過是面子情兒罷了。
如今倒是親熱起來。
怕是看到自家姑爺馬上就是秀才老爺。
所以,想著來討好巴結了吧。
什麼人嘛。
劉媽媽翻個白眼,把那衣裳團了個團,直接就丟到了某個壓在炕頭最底下,輕易不拿出來的箱子最底下——你以為你拿過來,我們就領人情?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