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令我難以理解的存在。
“你為什麼會站在我這邊?”
“如果我說,為了小葉子,你信嗎?”她說得動情。
我聽得無奈。,一個已死之人,哪有什麼資格做他們談判的籌碼。他們互相看重的,不過是對方的勢力而已,偏偏這麼矯情地把我扯進去。
清夜緩緩牽起嘴角,眼底卻一片冷峻,“到底為了什麼,我們彼此心知肚明。你大婚之日,我自當派人前去相賀。”
這日的收穫遠比我想像中的多:江南武林結盟相抗織月樓;搖光島將與蕭家聯姻;清夜親下江南與蕭氏一族合作。
前塵隔海,往事成煙。其實那些事早已與我無關,我回來不為蘇家,不為織月樓。我只想去一個叫溯回宮的地方,見一個叫江城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更
☆、三、孤身遇險
我做了一個夢。
夢見那段顛沛流離的日子。我終日獨自待在一條廢棄的漁船上,每天的期待不過是清夜深夜歸來,安好地坐在我身邊,不言不語。江南四月的薄雨就靜靜地下在我們的船篷外,有細細的風從縫隙中吹來,就像他俯身在我額頭落下的吻。
那段一無所有的時光裡,有我最彌足珍貴的東西。
我自那場遙遠的夢中醒來,睜開眼唯見蒼白的月光透過窗欞投在地上,像是一場茫茫大雪。在床上躺了許久,聽見窗外傳來久違的歡聲笑語,細細遠遠的聲音,透著莫名的暖意。終於想起來現在是在清鎮,不是在深谷。
下到一半的樓梯,發現原本清冷的小客棧卻也張燈結綵,掛滿了各色的花燈。難得這個時候,不大的廳堂還坐著三三兩兩的客人。間或有穿著花衣裳的小孩兒提著花花綠綠的燈籠,嬉鬧著跑進跑出,咯咯的笑聲清脆如銀鈴。
“丫頭,原來你回來了呀?”李姐在櫃檯後向我打招呼。
這家店也不算什麼客棧,只是一間小小的食坊,一天不過十來個客人。因為老闆娘李姐煮的紅薯粥很好喝,所以我豪邁地放下一錠銀子,告訴李姐我決定住下來。當李姐收拾二樓雜物間的時候,我才醒悟過來食坊是沒有客房的。。。。。。李姐人很好,我時常吃飯趕不上飯點,但每次回來都會有熱騰騰的紅薯粥等著。
唯有一次,回到客棧已是半夜。李姐睡眼惺忪地下樓替我炒了一盤青菜。我只吃了一口就嘔吐不止,那炒菜的鍋絕對是煮過肉沒洗乾淨。也是我不好,忘了告訴她我沾不得葷腥。
揉了揉額角,這樣倒黴事還是少想為妙,換個話題:“……如今。。。。。。已是十月十三了嗎?”
“是吶,十月十三了。”李姐衝廳堂抬了抬下巴,示意道:“這些客人都是兩天前就來到清鎮的,專門趕著這千燈節呢。”
肚子突然不爭氣地叫了起來,“李姐,那個……”
“餓了是吧?紅薯粥早就給你留著呢。”李姐放下賬本,雙手往圍裙上擦了擦,拐進廚房。
紅薯粥又稠又糯,我舀了一勺子送進嘴裡,“……太甜,糖放多了。”
李姐沒有答話,只目光灼灼地含笑看著我。起初還能裝作沒看見埋頭喝粥,但後來實在被她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不得已放下勺子同樣端端正正地看著她。
“……啊哈……那啥……”李姐尷尬地笑笑,“我們清鎮的千燈節是別處沒有的。今晚在河裡放一隻花燈,祈求姻緣特別靈驗。丫頭你一會兒要不要去試試?”
我一口粥含在嘴裡,半晌才笑了笑,不置可否。
浮月當空,星蒙如塵。街市張燈結綵,人頭攢動熱鬧非凡。河兩岸到處都是年輕男女在放花燈。燈影倒映在水中,朦朦朧朧,宛如銀河。
傳說百年前,南北武林都以清言宗為尊,清言宗第七任宗主在生命的盡頭,為他一生摯愛卻不得的女子點起了千萬盞風燈。而那名女子卻選擇用餘生在霜雪之巔守護一個冰封的影子。
熙熙攘攘的人群裡,還是一眼就看見了清夜。他依舊是一襲墨衣,冷著一張臉,迎面走來。
沿河街道狹小,僅容三人並肩而行。下意識地想伸手拉低風帽,隨即想起風衣那日淋溼後一直晾曬在窗外。我立即轉身一邊逆向而行,一邊觀察著河上來往的幾條小船。無奈每條小船都已經人滿為患。
環顧四周,僅遠處第二座橋下還停著一艘小船,其上已有一位客人。岸邊還有人圍著艄公討價還價。等跑過去的時候,那幾個人已提前一步上了船,一時間這船也沒有了下腳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