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吧?”
“落聲雖然能為你去掉傷疤,卻沒法替你分擔痛楚。無論是落聲還是蘇葉,都對你不起。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
“餓了吧,想吃什麼?”
經他一提醒,果然是餓了。撓了撓頭,“紅薯粥,少一點糖。”
“嗯。”他將一個軟枕墊在我腰間,“好好坐著,我很快回來。”
長睡之後身體會格外缺水,每次醒來都口渴難耐。見小白掩上門,我砸吧一下嘴,僵硬著肩膀慢慢爬起來。鞋也懶得穿,赤著腳走到窗邊的茶几找水喝。桌上還有小白剩下的半壺茶水,剛拿起杯子,就聽見了咚咚的敲門聲。
踮著腳尖走過去開門,地板有些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抬頭看去的第一眼,杯子徒然從手裡滑落,跌得四分五裂。寂靜從腳邊開始蔓延,大張大合。院子裡,一隻鳥被什麼驚飛,發出啾鳴。
來人面無表情,一雙眼鋒利如刀刃,清冷的氣流席捲而來,像是穿越了漫長的時空,在我的內心掀起驚濤駭浪。七年不見,想不到竟是這樣的重逢。
“樓主?”樓梯拐彎處,小白站在那裡,一襲白衣觸目驚心。對應著清夜的一雙黑底雲靴,玄色袍裾一角有暗繡雲紋。記得從前,即使是夜裡偷跑出去他也抵死不穿夜行衣。
突兀地一聲低笑,“我來只是感謝落先生,”清夜的聲音低沉,沒有什麼波瀾,“捨身相救紫陌。”
七年後的重逢,他對我說了第一句話。他說,很感謝我,替他救了另一個女人。十五個字,我卻等了七年。
長久以來,我活在落聲的面具之下,想躲避的不是南意的追殺,也不是世俗的眼光。我想躲避的,只是薛清夜一個人。我想躲避的,是他已經不愛我的事實。我想躲避的,是自己的愚蠢和執念。
“分內之事罷了。”走廊上游蕩的風讓我全身冰冷,退後一步,雙手勉力合上門,“薛樓主如果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吧。”
栓上門,重新倒了一杯冷茶,手抖得厲害,大半灑在外面。
渾渾噩噩地坐了不知多久,抬眼望見的已是漆黑一片。雲層裡墜下幾滴雨,轉瞬之間已成大雨滂沱。有人撐一把白色的油紙傘,傘柄微微抬起來,露出一張少年的臉,清冷的眼,高挺的鼻樑。他仰頭看著我,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你怎麼看起來快要哭了,是誰欺負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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