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蘇伯玉突然笑了起來,雙眼垂著,看不出是高興才笑,還是其他原因,商凌月莫名其妙:“我說錯了?”
蘇伯玉起身轉眸向窗外望去,避開了她的視線,臉上的笑意緩緩散去,她看不見的眸中滿是蕭索暗沉:“沒什麼。”
他這樣子哪兒是沒什麼,分明是有什麼,卻不願讓她瞭解。商凌月看著他側影半晌,總覺得他剛剛想說什麼卻又礙於某些原因沒說,蹙了蹙眉,就在此時孩子醒了哭,她只能壓下心頭狐疑,去了床邊。
蘇伯玉這才轉眸看向她,一言不發看著她給孩子換尿布,逗孩子,喂孩子,孩子不時因為她咯吱咯咯得笑著,她純粹把孩子當成了逗趣的小玩意兒,樂不可支,孩子清亮的笑聲和著她的笑聲在房內異常得清晰,寒冬的冷肅之感淡了許多。
三日後,京城下了一夜大雪,皇宮內外銀裝素裹,寒枝也變得嬌俏可愛了許多,但京兆尹統計出來的情況就沒這麼讓人心情愉悅了。
“已有五人得病。”商凌月盯著奏摺上極其礙眼的幾個字,頭有些漲疼。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京兆尹稟報道:“是隆德坊的掌櫃和妻眷,臣已經將他們隔離,整條街都嚴密監看起來。”
商凌月當即問:“要小心差役被染上?”
京兆尹道:“陛下放心,臣挑選的都是得過天花的人。”
下朝後商凌月召集了鳳耀靈和其他大臣商議辦法,結束後回到紫宸殿,商凌月邊脫下貂裘,邊對蘇伯玉:“沒有幾天就過年了,這老天爺是不讓人好好過年了。這個冬天不好過啊!”
蘇伯玉接過,拂落了她肩頭落上的雪花:“還有不到三個月就是三月初十,你陪孩子便可,不必為此事煩心。”
商凌月聞言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下,他說的一點兒也沒錯,想這麼多她是庸人自擾,她離開商姒帝國怎麼樣,跟她有什麼關係,恍然笑了笑,未再說話轉身進了臥房去見孩子。
半個月後到了春節,京城的疫情沒有控制住,蔓延開來,整個盤鎬沒有一點兒過節的喜慶,所有人都如臨大敵,連大臣中也發現了得了病的,蘇伯玉直接放了他假,賜了些藥材,並派太醫過去診斷。各地抱疫情蔓延開的摺子也如潮水般湧入了皇宮。
又過了兩個月後,整個商姒帝國的疫情越來越嚴重,有繼續加重之勢,帝國上空籠罩得愁雲散都散不開。
蘇伯玉不再讓她接觸奏摺,更不能接近朝臣半步。商凌月不關心是假的,終究做不來兩耳不聞天下事,讓蘇伯玉召了鳳耀靈問韓臥可想到辦法了,鳳耀靈搖搖頭:“他還在想。”
太醫和民間的大夫們也沒辦法,商凌月都不敢去問蘇伯玉現在死了多少人,聽完後就沉默了,一臉愁苦,殿裡她、蘇伯玉、鳳耀靈、還有其他大臣、周昌邑都不說話,只能聽見殿外的寒風吹得呼呼作響,春寒料峭,風一點兒都不亞於冬天,真是吹得人心都寒颼颼的。
“啟稟陛下,奴才有事稟報。”
商凌月讓傳,守門的小太監開啟了殿門,臉頰通紅頭上還冒汗的一箇中年太醫進來,跪地氣喘吁吁,道:“回稟陛下,牛痘成了,老臣的孩子沒得天花。”
“牛痘!”商凌月吃了一驚,他這話什麼意思?大臣們都匪夷所思看著高興的太醫。
“牛痘?”“什麼東西?”“怎麼回事?”其他人竊竊私語。
蘇伯玉看了她一眼,恭敬道:“是臣吩咐了太醫去試,可以用。”
年前就順便那麼一提,他竟然就真讓人去做了,商凌月大喜過望,難以相信:“真的?”
蘇伯玉笑起來:“是。”
鳳耀靈等人還矇在鼓裡,蘇伯玉隱瞞了是從她那裡知道的牛痘接種法,對他們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眾人相繼露出喜色。商凌月重常了心甘情願用自己孩子做實驗的太醫。
當天,召集了太醫和京城所有大夫,蘇伯玉讓這名太醫將辦法教給他們。鳳耀靈將這辦法擬寫好請她過目蓋上玉璽頒佈各地,嚴令各地執行,有不願者,嚴懲不殆。
鳳耀靈臨出宮前,蘇伯玉讓他給韓臥帶話看皇子是否可以接種。
當日晚上,商凌月就問蘇伯玉:“什麼時候給孩子接種?”
蘇伯玉道:“等明天韓臥回話,孩子出生時身上有毒,體質異於常人,我不敢輕舉妄動。”
第二天早朝時,早朝剛上了一半,劉常匆忙入殿,沿著側旁殿牆急步到了皇座臺階下,小聲叫統軍,蘇伯玉轉身走下去,他面色不好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商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