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早已聞訊迎了出來,神色悲慼地說道:“犬子新喪,怎敢勞晉王大駕親臨?”
司馬昭客套了幾句,便隨著賈充前往靈堂,對著賈黎民的靈位深深施了一禮。隨後,兩人一同來到書房,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司馬昭再次提起了立世子的事情,賈充的臉上依然滿是悲苦之色,但他還是沉思了片刻,緩緩說道:“晉王,立世子一事,關乎天下安危。自古以來,立嫡不立賢乃是祖制。大公子司馬炎並無過錯,且功勞頗多。若立二公子司馬攸為世子,恐怕會生出內患。”
司馬昭聞言,眉頭緊鎖,猶豫地說道:“司馬攸如今已經能夠熟練處理朝政,若不立其為世子,恐怕朝堂之上會人心不安。”
賈充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晉王,如今天下魏蜀吳三分鼎立,世子之責,當以統一天下為第一要務,而非僅僅侷限於朝堂治理。處理朝政的能力,任何人經過歷練都能勝任。但一統天下之大業,卻非有膽量、有城府之人不能完成。在這點上,司馬攸還是過於單純了。”
司馬昭聽到這裡,心中豁然開朗。他明白,賈充所言極是。處理朝政或許只是治國之道的一部分,但一統天下卻需要更加深邃的謀略和堅定的決心。而在這方面,司馬炎確實比司馬攸更加合適。
既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司馬昭便不再多言。他站起身來,對賈充說道:“司空,令公子新喪,孤就不多打擾了。望司空大人早日從悲痛中走出,迴歸朝堂,共謀大計。”說完,他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