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漢中通往長安的蜿蜒古道上,兩位行者正風塵僕僕地疾行,他們的身影被厚重的大衣緊緊包裹,彷彿是為了掩飾身份,以免在這紛擾的世道中被人輕易認出。秋日的寒風帶著幾分蕭瑟,吹拂過他們匆匆的步伐,卻吹不散他們心中的那份沉重與急切。
其中一位,正是劉璿懸賞追捕的要犯——馬埮。他輕嘆一聲,那聲音裡蘊含著無盡的無奈與遺憾:“唉,本以為萬無一失,卻終究功虧一簣,這場精心策劃的叛亂,最終還是被劉璿那廝給鎮壓了下去!”
“少爺,您無須太過沮喪。”一旁那位看似僕從模樣的人輕聲安慰道,“雖未能如願以償,但咱們這一鬧,也讓蜀國的朝堂亂了一陣子,那皇帝老兒日後怕是難以再安心,朝堂之上的凝聚力,也定是大不如前了。”
馬埮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隨即正色道:“你說得對,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賈司空還在等著我們的訊息呢。”言罷,兩人加快了腳步,彷彿生怕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時機。
數日之後,馬埮一行人終於抵達了賈司空的府邸。在僕人的引領下,他們穿過曲折的迴廊,來到了賈充的書房。書房內,燭光搖曳,映照出賈充那張沉穩而深邃的臉龐。
賈充揮手示意僕人退下,隨即微笑著對馬埮說道:“世子,這一路辛苦了,想必是經歷了不少波折吧。”
馬埮輕輕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司空大人安排得周到,我又怎會辛苦呢?倒是您,這段時間怕是也沒少操心吧。”
原來,這馬埮竟是司馬炎的化名,而那位看似僕從的人,實則是司馬右,兩人皆是心照不宣,配合得天衣無縫。
“世子說笑了。”賈充輕輕搖了搖頭,轉而問道,“不知世子接下來有何打算?”
司馬炎微微一怔,隨即對司馬右說道:“司馬右,你先退下吧,我與賈司空有要事相商。”司馬右聞言,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即退出了書房。
待司馬右離去後,司馬炎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賈司空,明日我便打算去見父王,我們的計劃,是不是可以開始實施了?”
賈充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沉吟片刻,終於點了點頭:“世子所言極是,時機已然成熟,我們賈家也是時候一飛沖天了。”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透薄霧,照耀在司馬府的庭院之時,司馬炎已整裝待發,親自前往拜見他的父親——司馬昭。司馬昭看到司馬炎安然無恙地返回,心中大喜,那份由衷的喜悅溢於言表。然而,他總覺得眼前的司馬炎似乎有些不同,那種微妙的變化讓他難以捉摸,卻又說不出具體何處不對。
司馬炎見父親面露喜色,心中也暗自慶幸,隨即將他此次在蜀漢的經歷一一詳述。從起初的籌劃,到後來的實施,再到最終的撤離,每一個細節都娓娓道來,無不透露出他的機智與果敢。司馬昭聽完,心情更加舒爽,他深知,雖然魏蜀之間已達成和議,但世事無常,誰也無法預料這個脆弱的和平何時會被打破。如今蜀國朝堂爆發叛亂,勢必需要一段時間來整頓,這對於魏國而言,無疑是一個難得的機遇。
更何況,司馬昭還了解到,吳國吳景帝已經駕崩,新帝孫皓登基,吳國朝堂同樣動盪不安。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預示著魏國一統天下的日子越來越近。他的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的版圖在緩緩展開。
政事討論完畢,司馬昭的神色變得柔和起來,他輕聲吩咐道:“炎兒,你此次遇險,你母親擔憂至極,連續多日哭泣,視力都已大不如前。你該去看看她,安慰安慰她。”
司馬炎聞言,心中一緊,他深知母親對自己的疼愛與牽掛,連忙恭敬地回答道:“是,父王!孩兒這就前去探望母親,定會讓她安心。”
走出書房,司馬炎深深地吸了一口那久違的清新空氣,彷彿要將這世間的美好都納入胸膛,隨後,他腳步匆匆,直奔母親王元姬的寢宮。王元姬因思念兒子,已多日臥床不起,茶飯不思,醫師們屢次前來診查,皆搖頭嘆息,言明此乃心病,非藥石所能醫。這一日,司馬攸也守在床前,盡著為人子的孝道。
司馬攸輕聲細語地對王元姬說道:“母親,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必會平安歸來的!”
王元姬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卻又迅速黯淡下去,她斷斷續續地說道:“但願吧!為娘只盼他能平安無事。”她的聲音雖弱,卻滿載著對兒子的深深掛念。
就在這時,一個下人匆匆走進房間,滿臉喜色地稟報道:“夫人,大公子平安回來了!”他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