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陵城下,驕陽似火,塵土飛揚。步協立於城下,怒目圓睜,口中滔滔不絕地罵著陣,言辭犀利如刀,直欲刺破這沉悶的空氣。然而,房陵城頭卻是一片死寂,彷彿連風都屏住了呼吸,無人應答,更無人露頭。步協心中怒火中燒,這房陵守軍竟如此沉得住氣,簡直是在挑釁他的耐心與威嚴。
他忍無可忍,正欲揮手令下,派士兵衝上去攻城,卻忽聞一陣破空之聲,箭矢如雨點般落下。步協急忙閃躲,卻仍有一箭險之又險地擦過他的肩頭,將他身後計程車兵射倒在地。他抬頭望去,只見城頭稀稀疏疏站著幾個弓箭手,箭術雖不甚精湛,但在這關鍵時刻卻也足以構成威脅。
步協心中暗罵,這房陵守軍雖看似不堪一擊,但若是強行攻城,自己的五千士兵勢必也會有所損傷。他權衡利弊,終是按下了心中的怒火,轉而命令軍士開始打造攻城器具。一時間,營地內錘聲叮噹,木屑紛飛,士兵們忙碌的身影在夕陽下拉長,彷彿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決戰。
夜幕降臨,步協親自檢查了一遍攻城器具的製造情況。他滿意地點點頭,心中估量著按照這個進度,明日下午便可對房陵這座小城發起總攻。他想象著城破之時,自己率軍湧入,斬將奪旗,那份榮耀與輝煌,讓他心中大定。於是,他早早地歇息了,養精蓄銳,準備迎接明日的大戰。
而在上庸到房陵的路上,另一支軍隊正悄然行進。龐會率領著三千精兵,他們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行蹤,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晚間,他們集體加速行軍,藉著夜色的掩護迅速前進;白天,則化整為零,士兵們換上難民的衣服,三五成群地混雜在逃難的人群中。這樣的偽裝,讓吳軍的斥候絲毫未覺異樣。在這個戰亂紛飛的年代,難民四處流竄已是常事,誰又會去仔細盤查呢?
就這樣,龐會帶領著軍隊經過一日一夜的艱苦行軍,終於抵達了房陵附近。此時,天已四更,夜色如墨,星辰隱匿,正是發起突襲的最佳時機。龐會派出斥候,小心翼翼地探查著吳軍的位置及部署情況。隨後,他召集將領們,圍坐在地圖旁,開始商討作戰方案。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嚴肅與堅定,他們知道,這一戰關乎生死存亡,不容有失。
夜色越來越濃,彷彿連星光都被吞噬殆盡。龐會帶領著軍隊,悄無聲息地摸到了步協軍營的附近。士兵們屏氣凝神,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敵軍。他們靜靜地等待著龐會的命令,就像一群蓄勢待發的獵豹,隨時準備撲向獵物。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天邊的雲彩開始泛起魚肚白,預示著新的一天即將來臨。就在這時,一個吳軍士兵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出軍營來解手。他迷迷糊糊地走著,卻突然愣住了,眼前的一幕讓他驚駭欲絕——只見一群魏軍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他們手持刀槍劍戟,氣勢如虹。而在魏軍的最前方,有一個將領更是勇猛無比,他身先士卒,一馬當先地衝向軍營大門。只聽“轟”的一聲巨響,軍營的大門被瞬間撞開,魏軍如狼似虎地殺了進去。
“敵襲!”吳軍士兵驚恐地大喊起來,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迴盪著,顯得格外刺耳。這一喊,徹底打破了軍營的寧靜,吳軍士兵們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企圖尋找藏身之處。然而,魏軍卻如影隨形,他們迅速放火焚燒軍營,火光沖天而起,映紅了半邊天空。魏軍士兵們見人就殺,毫不留情,整個軍營瞬間陷入了混亂與血腥之中。
步協被這一聲驚呼驚醒,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正欲發脾氣詢問何事,卻見一個親衛神色慌張地衝了進來。“將軍!魏軍來襲!我們快撤退吧!”親衛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恐懼與焦急。步協聞言大驚失色,他迅速從床上坐起,腦海中一片空白。這魏軍從何而來?他們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然而,此刻已容不得他多想,親衛已經拉著他迅速出了軍帳,逃向外面。
步協一邊奔跑一邊回頭望去,只見軍營內火光沖天,殺聲震天,他的心如刀割一般疼痛。他知道自己精心準備的攻城計劃已經徹底泡湯了,而且自己還差點喪命於此。他心中暗恨自己大意輕敵,沒有料到魏軍會如此狡猾地偷襲。然而,此刻已不是自責的時候,他必須儘快逃離這裡,向陸抗報信求援。
於是,步協在親衛的護送下,拼盡全力向陸抗的營地逃去。他們穿過混亂的戰場,躲過魏軍的追殺,終於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找到了陸抗的營地。步協上氣不接下氣,喘息未定,便將那驚心動魄的戰況一一向陸抗道來。陸抗聽後,眉頭緊鎖,立刻派遣斥候,將每一處細節探查得清清楚楚。待斥候歸來,真相大白,原來是上庸的鐘會,竟率領著那三千殘兵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