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後世商家常說的“殺熟”。
……
數天之後,全都準備妥當。
船隊從張家埠的不凍港出發,浩浩蕩蕩向南而去。
……
北風呼嘯,大雪紛飛,天氣嚴寒。
船隊自北向南,正好順風。
這其實是最安全的行船季節。在我國東海地區,從農曆9月到次年的三月份,通常是沒有颱風的,風浪也相對較小。
剛出發時,一隻海鷗都看不到,到了膠州灣的的海域,開始看到有成群的海鷗密密麻麻的在空中翻飛。
這是因為北方太寒,海鷗南遷,很多海鷗便聚集到了膠州灣青島一帶。而更多的海鷗則還在南飛,他們會去更南的蘇州、上海和福一帶的海域過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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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膠州灣,就有許多海鷗開始追隨著船隊往南飛。
有的跟在船隻後面的航跡上覓食,有的則或落在桅杆上、或落在甲板上,咕咕咕咕叫個不停。
……
早上出發,晚上在連雲港外落腳。
然後,休息了四個時辰,於凌晨時披星戴月出發,在第二天傍晚便到了寧波市舶司的外海。
沿途也算是順風順水。
到了市舶司的外海後,王昊就想要下令船隊靠近舟山附近休息。
然而,就在此時,突然!
在西邊似乎有一艘走舸如飛般朝這過駛來,拿起望遠鏡一看,那站在船頭之人,竟是奉命前去寧波提貨的韋何。
“要糟!”
王昊感覺到可能出事了。
因為此前,王昊有讓王自勉的堂兄王自儒在寧波、蘇州一帶購買生絲、瓷器、茶葉等等,而出發之前,則是讓韋何帶了三艘海船先行過去取貨的。
但是,現在韋何卻沒有跟他的海船在一起,而是隻駕了一艘小艇來與自己相會。
再細看那走舸上計程車卒,似乎都很是狼狽。
而韋何的身上,竟然還有血跡!
這可是參加過鬆山城外海灘血戰的老兄弟!
王昊的臉色開始凝重起來,握著望遠鏡的手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機。
……
趕忙駕船迎了上去。
先將韋何等人扶上船來,止住了急著想要報告的韋何,親自上前仔細地檢查了他身上的幾處傷口,見到並無大礙,這才開口問道:“遇到什麼麻煩了?”
“市舶司!”
韋何氣憤地說道:“咱們的貨,在市舶司按規定繳納了賦稅,但他們卻不讓裝船,還打死打傷了咱們十幾個兄弟,並且將咱們的三艘海船和弟兄們全圍了起來。末將拼死殺出一條血路,這才得以出來報信!”
都鬧出人命來了。
那麼,這事就不能善了了。
“娘希匹!”
王昊殺氣騰騰,咬牙切齒地說道:“傳令,船隊向西,去市舶司!”
“不用去了。”
一旁的曹變蛟道:“他們已經追來了!”
王昊展眼看去,果然看到有四條大船正向這邊駛來,顯然是來追殺韋何的。
“來得好!”
王昊一字一頓地下令道:“圍上去,不要讓他們跑了。”
隨著號角響起、旗語打出,二十多艘戰船分從左右包抄了過去,而王昊的“蒼龍”號,則直接衝了過去,憑著比他們快一倍的船艘,很快就堵住了他們的退路。
那船上的人見跑不掉,乾脆也就不跑了,有一個身穿七品官袍之人站在船上,昂首挺胸,大聲叫道:“市舶司奉命緝盜,爾等何人?”
“緝盜?”
王昊冷哼一聲,開口問道:“本將的手下,沒有跟你們報本將的名號?”
“報了!”
那人道:“說是登萊總兵王昊麾下游擊將軍。”
“那緝盜又是何意?”
王昊冷冷地向道:“本將的手下的遊擊將軍,怎麼又成海盜了?”
“登萊總兵又如何?”
那人昂著頭,鼻孔朝天,傲然道:“不管是誰的海船,要想將生絲、瓷器等貨運走,都得先到……福建鄭總兵……那裡報備,每船繳納三千兩銀字,然後得了鄭家的旗幟,才可以將貨裝船拉走。
無鄭家旗號而裝貨上船者,皆為海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