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
他伸手去碰那些紫蘇,手指觸碰間,所有的紫蘇葉幻化為空氣,紫色一層一層的褪盡,只剩下了純粹的乳白。
霧比剛剛更濃了。
他提著劍超前走了幾步,然後,目光一凝,頓在了那裡。
濃厚的白霧裡,他看見有一隻碩大無比的老鼠,皮毛泛著金黃色,眼睛小而亮,正像個人一樣直立在那裡,揹著手看向自己。
“你就是天官?”它的小眼睛晶晶亮。
天官皺了皺眉頭,沒有回答他。
它的眼睛閃閃發光,慢慢的靠過來,繞著天官的身邊,轉了幾圈,突然笑:“哎,皮囊真不錯,我就是需要這樣一具皮囊!”
天官警戒,舉起劍,向後退了一步,一口氣運在指尖,只等著情況突變。
那隻巨大的黃色老鼠,不懷好意的蹭過來,小爪子一拍天官,立刻被震了開來。那是一道淡淡的紫光,從天官的衣襟前面透了出來。
天官大驚,掏出那團紫光,提起來看,原來是早些時候,畢靈靈那截被割裂的手鐲。
那隻碩大的老鼠見狀,嚇得跳了一跳,自覺離了天官五步之遠,又氣又惱:“這種東西怎麼還沒有毀掉?!”
天官見他害怕,突然笑了一笑,酒窩深深的,將手裡的紫色手鐲猛的探了出去。
果然紫光大振。
那隻碩鼠氣極發笑:“你這樣,我就不能取你的臭皮囊了麼?”
天官不屑,笑:“一隻老鼠,口氣也這麼大!”
他很少有這種不屑的語氣,此刻酒窩深深,眉眼一片自傲,卻顯出另外一份懾人的魅力來,那隻碩鼠看見天官一副丰神俊朗的小模樣,不由得心花怒發,同時對於他的話也作出了惱羞成怒的反應。
“不要拿我跟那些亂七八糟下等的物種比較!”它憤怒了。
“哎,你是什麼?難道又是雜交的?”天官好奇。
噗……碩鼠出離的悲憤了,怒:“你每月跪拜的開山祖師爺難道就是一隻耗子?“
天官抓頭,困惑,不消片刻,恍然大悟,道:“我原來不知道黃大仙的皮毛這麼稀疏,你長得太逗樂了,我們仙山派的祖師爺怎麼會跟你一樣!“
他想了想,用一種自豪的聲音道:“他就算是隻黃鼠狼,也是大仙裡最打眼的!“
“……”那隻黃大仙鬱悶了。
它決定不跟自己的後輩徒孫計較,“你這副皮囊,用在你的身上未免太可惜,不如讓給師祖吧!”
它垂涎三尺,小眼睛骨碌碌的轉。
天官一挑眉,將手裡的紫色掛件提了提。
它嚇得又倒退幾步。
“敬酒不吃吃罰酒!”它桀桀笑了兩聲,一雙爪子鬼畫符一般凌空做法,未幾,一聲爆吼,食指指向天官。
“去吧,顛鸞倒鳳,做你想做的事情!然後好好的沉睡吧!”其實黃鼠狼的臉不笑都是一副陰森森的樣子,它這麼一笑,整張臉說不出來的詭異,眸子發出一種陰森的綠色利光。
天官只看了它一眼眸子,立刻便覺得頭腦暈暈。
他搖了又搖頭,努力的甩走那種昏暈之感,再次睜眼,眼前的景象卻出奇的變幻了。
濃霧都散開了去,他看見畢靈靈俏生生的站在眼前,眉目鮮活,紅唇微彎,正朝著自己微微的笑。
“師父,小叉找你好久!”她的眼光裡一派痴迷,就如同當初見林朗的那種。天官一震,心裡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師父,這些天,你去哪裡了?”她問。
哎?天官很是詫異,眼見著畢靈靈的手伸過來,一把握住了他的。
他的心裡很是甜蜜,明知道不對,可是卻仍舊紅了臉任由她去牽,一路走過,繁花似錦,兩人對視,說不出的開心。
“小叉,師父原諒我們了?”他突然想起之前他們是在思過的,怎麼就過了這一週的時間。
“你失蹤了一週了,我倒是一個人面壁了一週,師父,你偷懶!”畢靈靈撅嘴,嬌憨可愛。
可是天官卻驚了驚,這樣的小叉好陌生。
“你不是小叉?!”他後退一步,拔劍相向。
眼前的畢靈靈立刻怒了起來,冷笑一聲,突然扯下腰間的碧綠翡翠,照著他的頭二話不說的砸了過來。
翡翠咚的一下砸在天官頭上,疼痛無比,他都被砸出了眼淚,但是心裡卻是踏實而快樂的。
“哎,小叉,我說你還是就這麼跟為師的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