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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施,不跳麼?”鄭旦看著我,笑,那笑意裡多的是興災樂禍的意味。

我暗暗嘆了一口氣,如果此時我不跳這一曲,那麼勢必要解釋許多,那我不能講話的事實就會立刻暴露,而且此時若在吳王面前揭破這彌天大謊,萬一他老人家來個“龍顏大怒”,那我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夫差好整以暇地靠坐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盯著我看,完全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大王,香……西施她……”莫離有些急急地上前一步,似要為我解釋什麼。

“西施,還記得在苧蘿村的時候我歌,你舞嗎?”鄭旦打斷了莫離的話,看著我道,眼中滿是挑釁的意味。

我淡淡地看著她步步相逼,以鄭旦的性子,只要能夠逼我到絕境,只要能夠看我出醜,她便會覺得是替夷光報仇了吧,就算這對她對夷光都沒有任何好處,她也會如此做吧。

“漁燈暗……客夢迴……一聲聲滴人心碎……” 轉身不再看我,鄭旦緩緩張口,口中便已哼唱起來,歌聲竟也宛轉動聽,時而如曉風拂水、冬日煦陽,時而如高山流水、泉水叮咚……只是那詞意隱隱透著悲切,定是含沙射影,指桑罵槐,暗指夷光此時的悲切心境,要我知難而退吧。

騎虎難下了麼?

咬了咬牙,我雙臂微垂,大氅緩緩滑落在地,內裡是剛剛在房內的時候華眉拿給我的一件白色舞衣,想來就算此時不用表演,再等些時候還是要與眾人一起表演的。

上帝,此時我真是慶幸自己學過那曾經自以為無用的玩意兒。

寒風吹過,白色舞衣迎風揚起,陣陣梅花瓣隨風飄落,飛舞於空中,真真有乘風歸去之感。

抬臂輕揚,好冷,我不禁微微皺皺眉,瑟縮了一下,抬眼卻從眾人眼中見到了驚豔。

腰肢如水般柔軟輕舞,幾個旋轉,似是漫不經心地舞著,我卻在腦中搜尋學過的舞蹈,但卻似乎沒有一曲是合乎此情此景的,西施善舞之名聲傳在外,若我此時只是一個空有其貌的花架子,豈不露出馬腳?

再一個旋轉,一瓣梅花自我眼前飄落,我回身忽見夫差身旁的女侍手中所捧的裝著熱水的陶罐,那該是用來取暖的吧?

此時夫差正手持一支三腳酒鼎,微微啜了一口酒,狹長的雙目卻自始至終沒有從我身上離開過。

腦中靈光乍現,我微微揚唇,一個旋身,腳下輕移,轉眼已到夫差眼前,夫差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似是想知道我想玩什麼花樣一般。

我低眉斂目,蘭指輕翹,雙手柔柔自夫差手中取下那酒鼎,轉身揮袖,幾枚花瓣便自然落於那酒鼎之中。

此時正好一曲歌罷,鄭旦也正愣愣地看著我,我便正藉著那最後一絲尾音,轉身柔柔地旋跪於夫差之前,水袖輕揚,指尖輕點,自那侍女手中的陶罐之中接下熱水,回身獻於夫差之前。

冰天雪地之中,我手中的酒鼎之內冒著嫋嫋熱氣,幾枚花瓣輕微地捲曲著飄浮其間,似是散發著淡淡幽香一般。

“嗯?”夫差輕輕揚眉,似是不解其意。

我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拉起一個弧度,仍是舉著那酒鼎,只是更湊近他的唇邊。

這回他老人家算是弄明白了,揚唇便伸手來接那酒鼎。

“大王。”一直站於他身邊如雕像一般的男子按住了那酒鼎。

我揚眉,怎麼?怕我下毒?

“無妨。”夫差不理會他,傾身上前接過那酒鼎,在湊近我的時候,他忽然彎起唇角,似是不經意般輕語,“就算有毒,既是美人親手所贈,孤也照喝不誤。”

我低下頭,似是恭敬,卻其實是在大翻白眼,這傢伙大概是吃定我不敢下毒了。

將那酒鼎放於鼻下輕輕一聞,他薄唇微啟,啜飲一口,復又抬頭看我,輕笑,“美人,好舞,香茶,果然令孤大開眼界。”

這算什麼?恭維?

我微笑頷首,收舞回立,算是一曲完畢。

感覺到背如刺的眼神,不用說,定是鄭旦了,計劃失敗,她很失望吧。

正想著,鼻子忽然一癢,我忍不住低頭掩鼻輕輕打了個噴嚏,糟糕,剛剛穿那麼少,又吹風,一定是感冒了。

“怎麼了?”華眉悄悄上前拉了拉我的手,關心道。

我淺淺一笑,搖了搖頭。

正搖頭呢,忽然一陣頭重腳輕,我忙抬頭撫額,頭好疼,唉,我果然是挨不得凍啊,腳步微浮,我一個趔趄,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麼了?”說話間,范蠡已上前